叶老夫人听了顾冬练的话,乐得笑不拢嘴,直呼道:“你呀,就是嘴甜。打在太后寿宴上见识到你的能言善辩,奶奶就觉得你这丫头不简单。”
“不过现在云中月成了御用戏班,时常进宫是避免不了的了。宫里不比在外头,你们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莫让小人抓了辫子才是。太后是个爱听戏的,你进宫多次,觉得太后为人怎样?”
太后?
顾冬练心中警铃大响,虽然她不想把老夫人想得太坏。可这无缘无故的问她太后为人怎么样,就有点吓人了。
只要顾冬练的回答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传到太后耳中,遭来横祸。可怎么看老夫人都不像这种故意诓她话的人。
一时间,顾冬练不语。
抬头却见老夫人一直盯着她,这才缓缓开口:“奶奶,太后是大戎国最尊贵的女子,那轮得到冬练在这妄议......”
叶老夫人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问得不妥,笑道:“是奶奶糊涂了。不过这里私底下就我们俩,你叫老身一声奶奶,太后自然也算得上你是长辈。”
“奶奶与太后是亲姐妹,可性格上却略有不同。奶奶就是想知道,在你眼里,我二人可有什么差别。”
顾冬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奶奶,千双眼中便有千个人,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冬练虽说接触过太后,可太后身在皇室一言一行都会被约束着,冬练又怎么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有一点不容否认,奶奶与太后几十年的姐妹情深不曾改变,想来太后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听到这叶老夫人果然更开怀,心想着也许让她们相认并有多难,虽然现在不时机不适合,可要是私底下先相认,也不无不妥。
而顾冬练见老夫人并无其他反应,心里才暗暗松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清楚老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夫人走后,顾冬练又沉默下来。眼下距离叶安之与塔塔郡主的大婚已经没几日,听阿信无意提起,那个亲王不日便会带兵到达京城外郊。
明知他们来者不善,皇上为什么还会同意让他带兵前来,这不是置京城于危难之中吗?
顾夏练最担心的还是,亲王带着大军前来似乎已经做好开战的准备,那叶安之身边必是危险重重......
年关将至,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到酒楼听戏的人也少了不少。于是顾夏练放出了消息,除夕前/戏班不开戏,新戏班的开业也挪到了除夕当天,免得与叶安之的大婚‘冲突’了。
一想到叶安之的大婚,顾夏练就皱起了眉头。
他与叶安之相交,与阿信相识,自然知道得比旁人多一点,何况叶安之一早就跟他透过底要做什么。他知道有一场恶战在即,事关生死。
这时候成婚——
要是叶安之出了什么意外,那小妹岂不是很难过?
顾夏练与酒楼掌柜道了别,刚转身就看见赵茹独自一人百般无聊的靠在门边上等着他。
于是一扫心中烦闷,快步上前,却在两步开外停了下来,与赵茹保持着距离,“你怎么来了?”
赵茹眼角看了一眼周围盯着他们的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其他人都听见,“夏练哥,我哥前些日子寻得一坛好酒,准备了一桌好菜,想跟你分享一下,但是刚才有事走得急,特意让我来这告诉你一声,晚些他会过来找你。”
“原来是小将军邀请,顾某自会准备赴约。”顾夏练听后向赵茹微微一笑拱手作揖,这翻动作自然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两人无声的交流一番,眸色里的情意绵绵只有他们自己能懂,随后又假装交代几句便一前一后的离开酒楼。
很快就有人就注意到了,议论起来。
“这赵家兄妹倒是跟顾家兄妹走得很近呐。莫不是赵小姐看上了顾班主?看来顾班主是好福气啊,从此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可不是!说来这云中月戏班的兄妹也当真是有本事。当兄长的与赵家小姐好上,妹妹呢又与安王的关系不清不楚,说不定啊人家祖坟上冒青烟走大运了。”
“嘿嘿嘿,看他们平时一个个挺清高的,还不是一个鸟样。搭上了权贵什么德行都显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