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练刚醒来,叶安之还没来的及问是谁下的毒手。之前稍有猜测,但苦于没有证据,此时心里有了一番算计,便也就问了出来,“你可还记得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要害你。”
叶安之感到怀中的人身体僵了一会,随后就听见她幽幽开口:“是塔塔郡主!”
该死,果然是她。
本就因疲倦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此时愈发的红,就像黑夜中盛怒的狼王,一发不可收。
“你放心,她蹦跶不了多久。”叶安之心疼的抱紧了她,刚才的戾气好似幻觉一样,眨眼不见。
顾冬练‘嗯’了一声就不作声。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塔塔郡主害她如此,就这么放过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至理名言。
只不过想要报仇的话怕没那么容易,对方毕竟是郡主,不管哪方面都不能硬碰硬,稍有不慎就会连累更多的人。所以她不能冲动,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而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好起来,以免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害她的人在一边高兴。
眼下报仇的事先不急,倒是另一件事忘记跟叶安之说了,于是顾冬练微微抬起了头看着他道:“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乌桑的人三翻四次的针对我了,不过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还需要查证一下。”
叶安之一手搂着她,随后平躺着挪了挪,闭上了双眼,“说说看,你都知道了什么。”
顾冬练见他被子盖得少,不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盖严实了,“还记得红牡丹是有三个徒弟的吗?一个是陶采莲另一个是死去的林路,最后一个,我怀疑就是格蕾王妃。”
“嗯?”叶安之蹙着眉睁开了眼,不解的看着她。不过他既然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大,脑子的反应自然就非一般人所能比,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
回想着到之前格蕾对顾冬练的有所针对,倒也十分赞同顾冬练的说法。
“如此一来,她对你做的这些事,说过的话,也就说得通了。”叶安之侧了侧身,与顾冬练面对面的互看着。
“不错。”顾冬练点点头,脸色虽然呈现出一副病态,但双眸熠熠生辉,说不出的动人,至少眼前叶安之是被吸引着的。
“而且我觉得,这次塔塔郡主来杀我应该是受了她的蛊惑。”顾冬练两眼睁得有些酸涩,轻轻眨了几下。
叶安之看着那轻颤的睫毛,鬼使神差的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你继续说。”
顾冬练的心口小鹿乱跳似的砰砰跳个不停,忽然间就觉得一阵娇羞,耳根甚至有些微微发烫,惹来叶安之一阵轻笑。
抬头瞪了他一眼,顾冬练才继续道:“我与塔塔郡主素来无瓜葛,更不曾得罪于她。唯一的矛盾怕就是你。”
“但她乃是乌桑郡主,而我不过是一个戏子,你我行事已是万分小心,她又是如何得知你我的关系?哪怕只是听到传言,以她高傲的姿态,又何必与我一个普通的戏子计较?心里怕是也是不屑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她耳边嚼了舌根,挑起了她的嫉妒之心。塔塔郡主初来京城,认识的人并不多,一般人也入不得她的眼能跟她说话。平日里她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行宫找那格蕾王妃。”
“如果格蕾真的是红牡丹的徒弟,那她必然知道我与红牡丹还有陶采莲他们一家的恩怨。之所以针对我,无非就是想替林路报仇,毕竟那是她的师弟。更何况还有个喜欢颠倒是非黑白的陶采莲,她如何会不恨我。不过......”
说着说着,顾冬练倒是有些犹豫,一时不知怎么跟叶安之开口。
“不过什么?”叶安之听得神情有些凝重,他派人去盯着乌桑这群人,却靠近不得他们。
据手下来报,行宫看似一切正常,实则暗处多了不少隐匿起来的高手,只要他们稍微靠近一点,就会有人立刻发现。
试过几次之后,叶安之也只能命他们稍微离得远一些,但他们出门去了哪里,做过什么都必须一一上报。
叶安之知道,暗处那些定是他们乌桑自己带来的高手。只是他们此番前来带了这么多高手,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塔塔郡主针对顾冬练是因为格蕾王妃在挑破。否则,他一早就能查出格蕾与红牡丹的关系,也能避免顾冬练一而再的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