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神情凝重,叶安之缓缓翻转着掌心的小刀,以便随时做好应对。脚下步伐极轻,慢慢朝屋里走去。
“阿弥陀佛!”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佛号,叶安之先是一愣,随之神色一变喜上眉梢,掌心小刀在听到佛号的一瞬间便收了起来,大步奔向屋内。
法华寺的住持盘腿坐在蒲团上,手捻着佛珠,在叶安之进屋的一瞬间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
“住持!”
往日里的面不改色,怒不形色在这时却一点用都没用。叶安之激动的看着大师,多少都松了一口气。
他的小冬练,终于有救了。
“阿弥陀佛!老衲在此已等候多时!”住持走向叶安之,朝他微微点头。
叶安之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住持是特意在此地等候安之到来?”
他的小冬练昨日刚出事,并且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果说有人向住持通风报信,有点说不过去。
但如果没人告诉住持,住持又为何说在此等候多时?
住持好像看出叶安之的疑惑,随即一笑,道:“安王不必疑惑,老衲只是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近日会有贵人造访。”
“本想回法华寺等候,孰知有一农家小娃忽然病重,拖了些时日,随后走到这附近又忽逢阴天连连。天意如此,想必是想让老衲留在此地,而会来这里的人,也只有安王的人了。”
叶安之本不是很信天意,但此时他倒是宁愿是真的,老天让住持在这等他,那说明他的小冬练一定会没事。
随后叶安之向住持说明来意,言语间的焦虑不加掩饰。住持听后并不觉得奇怪,而是说了一句话:“顾施主命中有两劫,度过了便可安然无忧。”
见叶安之十分担忧,便宽慰了句:“安王不必过于担忧,老衲与顾施主有缘,此番定会出手相救。”
叶安之:“大师的大恩大德,安之没齿难忘!”
找到了住持,叶安之自然不会再耽搁,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抄了小道回去,总算在天大亮前回到别院......
直到一个上午过去了。
屋内,顾冬练与住持盘腿坐着,在这大冬天的,两人身上冒着丝丝雾气,额间皆是大汗淋淋。
顾冬练满头青丝更是被汗水浸湿,里衣也湿透了紧贴着身体,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白得渗人。
忽然间,顾冬练无意识的向前倾去,喷出一滩黑色血迹,喷在被褥之上渗了进去,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看着这摊黑血吐出,屋内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住持收住双掌,朝林老看了一眼点点头,便往一边走去寻了张椅子坐下,自行运功调理。
住持的脸色也差了些许,显然这次运功疗伤也并非易事。
看过顾冬练的伤势之后,住持也是一脸凝重,最后与林老一番商讨下决定留下来,每日运功替她疗伤,之后再以药浴疗养。
白芍赶了过去扶着顾冬练躺下,林老慢慢将她身上的银针收起。这时叶安之亲自进来抱起顾冬练,往早已备好药水的厢房走去。
沐桶里的药水都是林老连夜配置出来的,每日都要泡上两刻钟,用来润养顾冬练受损的经脉与内伤。
怀中的人越来越轻瘦,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样子好似随时会离开他似的,令他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白芍与另一名丫鬟接过顾冬练,并对叶安之道:“公子,这里交给奴婢就行,您不妨先出去。”
叶安之再不舍也不敢耽误她疗伤,把人交过去便退了出来在门外等着。
小厮带着匆匆赶来的顾夏练与王嬷嬷过来找他,想要打听一下小妹的伤势。得知还是毫无起色,两人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安王,老身别无他求,只求能留下来照顾丫头,还请安王答应。”王嬷嬷说着朝叶安之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