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看了一眼命悬一线的顾冬练,不由皱了皱眉头。此时的她,看起来确实让人心疼,心生怜惜。
又看了一眼在外面坐立不安的孙儿,面色凝重的吩咐道:“让人去看看林老过来没。”
要是这丫头真救不回来,还不知道她的孙儿会做出什么事来,却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无奈眼下却也只能让丫鬟们用药浴来吊着她的一口气,要是这口气散了,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叶老夫人走出内屋,叶安之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虽没开口询问,但眼里的急切却令叶老夫人无法忽视,想安慰几句却又不忍心骗他,“那丫头如今是什么情况,祖母也看不出来,只能再等等。等林老到了,自然就知道。”
“你且在这好生等着,莫要着急。”
叶安之听了后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一把握紧了老夫人的手,迫切开口:“祖母,她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一定会没事的......”
叶老夫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叶安之,生死的事情谁敢做出保证来,她更不想自己的孙儿失望,所以只好沉默下来。
面对老夫人的沉默,叶安之急得眼眶都开始泛红,额间的青筋时隐时现。好在没多久,小厮就领着林老匆匆赶来。
林老来得,路上小厮也催促着急忙赶路,只道是谁病重了也来不及打听,这会看见叶安之,瞧着他一副病态的模样,还以为是叫来给他看病的。
于是快步直接走到他面前,把他拉到一边让他坐好,接着抓过他的手腕准备把脉,甚至是来不及向一边的老夫人问候。
心里还想着怪不得那么急的把他叫来,敢情是大公子病了啊,
而叶老夫人本就有意让林老替自己孙儿看看,免得泡了水冻出什么毛病来,所以也就没有阻止林老的动作。
可叶安之却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几乎是连推带拽的让他赶紧先去给顾冬练看看。慌张的样子让林老一时有些糊涂,不明白把他叫过来,到底是给谁看的病。
叶老夫人抬手往叶安之脑门一拍,不容分说厉声道:“那丫头还光着身子在泡药浴,你让林老如何看?先让林老替你瞧瞧,白芍,替那丫头更衣。”
老夫人都发话了,就算叶安之也不敢不从。
在叶老夫人的注视下,叶安之只能默不作声的由着林老折腾。至于林老唠唠叨叨的说了些什么根本一点都听不进去,视线一直盯着内屋不不移,一颗心都悬在顾冬练身上。
好在叶老夫在一旁听着孙儿只是稍染风寒并无大碍,心里总算没那么担心。在她心里,不管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孙儿重要。
林老开了几副驱寒的药就交给一边的丫鬟让她去抓。这时白芍已经出来请林老进去看看了。
叶安之三步并两步的跟了过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看得叶老夫人摇头叹息。自己这孙子,怕是载在那丫头手中了。
林老一进屋就看见苍白躺着的顾冬练,走近一看更是深皱眉头,不作他想利索的取出医箱里的东西,不等他们开口就神情凝重的把起脉来。
顾冬练的脉象弱得连林老都差点把不出来,这让他心里感到一阵吃惊。行医数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脉搏,都已经伤成这样了,竟还能吊着一口气。
紧接着,细如线的银针被林老娴熟飞快的插在顾冬练脑上,胸前,双臂。屋内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林老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寒冬腊月里,林老额间竟溢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当最后一枚银针插进去后,林老起身,擦着额间的汗来到叶安之与叶老夫人身边,有些难为情的道:“公子,老夫人,恕老夫无能为力,顾姑娘的内伤实在是伤得太重,又被寒气所伤,老夫也只能暂时用银针吊着她的命。”
“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想要救她就得有个纯阳功力的人,用内力替她驱寒润养经脉,否则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也会落下病根难以根除。”
“要怎么做!”叶安之沉声,事关顾冬练的安危再担忧也得冷静下来,内力而已,他有。只要能让人醒过来,就算废了他的内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