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练想离开,却又怕把人跟丢,只能硬生生刘成隔壁房间等了一夜。
天一亮顾夏练就趁着没人溜了出花楼,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在花楼门口附近等了一会,终于有小贩来摆摊,便叫了碗面吃着,看看能不能等到刘成出来,如果实在是不行,那他也只能先回去了。
顾夏练面刚吃一半,就见刘成春风得意的重花楼出来,顾夏练顾不上把面吃饭,连忙丢下钱就跟了上去,却见他到处溜达,看见有官兵的就避开,时不时的跟一些流/氓坐下喝上那么几杯。
这可把顾夏练急坏了。
一直到晚上,顾夏练一直跟着刘成七拐八拐的绕了好一段路,最终在一个阴暗的胡同巷口走了进去。
顾夏练本想跟着进去看看刘成到底要去哪里,哪知刚走到一半,里面就传来一阵狗吠,接着刘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叫什么叫,老子回来你也敢吵,小心明天炖了你。”
躲在暗处的顾夏练看见刘成一脚踢在那条大黄狗的身上,把它踢在雪堆里;许是听到了动静,最里面的小院门开了,一见是刘成,开门的人赶紧拍着马屁把刘成请了进去。
顾夏练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也想知道赵茹是不是落在这些人手中,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边的房子都不大,于是回头绕到那个小院的后面,爬上的院墙。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他爬上院墙时,就只看见刘成他们收拾着东西,而刘成身上扛着一个麻袋,看样子麻袋里装的是一个人,顾夏练心跳突然漏了半拍,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个人就是赵茹。
眼看刘成他们马上就要出门,顾夏练赶紧回到胡同口,找了个地上躲起来盯着路口,见他们出来,便小心谨慎的跟上。
只是他们几人太过谨慎,前面必定有人再探路,走了没多久就有个人匆忙跑了回来在刘成耳边嘀咕几句,接着一行人又改道而行。
一晚上不知改了多少条道,到最后,路越走越偏僻,等顾夏练回过神时,发现已是到了山脚下。
途中顾夏练也想回去叫人,可是又怕跟丢;顾夏练以一双脚力自然是跟不上马车的速度,要不是地上积雪有车轮印,怕是早就跟丢了,便只好放弃回去叫人的想法。
刘成等人在山下就弃了那辆小马车,直接扛着麻袋里的人往山上走。
顾夏练一直尾随着雪地上的脚印跟着他们,直到到了半山一座荒废的旧庙,要不是风太大夜朦胧,还险些被守在门口的人发现。
追了这么一晚上,顾夏练已是精疲力尽,绕开守门的人来到旧庙后方休息了一会;正想着怎么进去,忽然发现有一边墙是半塌的,于是偷偷溜了过去。
刘成吆喝着那两名小弟赶紧去找些干的柴升堆火,自己则坐在一边搓着手骂骂咧咧的,满口粗言。
时不时盯着放在一边的麻袋骂两句,“臭娘们,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用得着大冷天的出来受苦......”
说着还不忘伸腿踹了一脚。
看得好不容潜了进来的顾夏练眉头一皱,不小心弄了点响声出来,刘成一个警惕,大喝一声,“什么人!”
这时,外面的一个小/弟抱着一堆东拆西拆凑出来的木料回来,笑道:“刘哥,天寒地冻的也就咱三还出来受这罪,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其他人,说不定是耗子见了生人来以为有吃的。”
刘成狐疑的盯着那边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躲在暗处的顾夏练早已吓得一身冷汗,大气不敢出。
刘成吩咐:“去把袋口打开,别到头来憋死在里面。”
那个小/弟应一声‘得嘞’就跑了过去,解开袋口一扯,就露出一个头来,眼睛蒙着黑布条,嘴里塞着丝帕,但顾夏练还是一眼认出,正是赵茹。
心中一惊,差点又弄出动静来,幸好他躲的位置够隐秘,堆放的杂物也多,不然肯定会被发现。
顾夏练如今只能躲在这里等着机会再将人救出去......
是夜,二皇子府上。
一名隐卫忽然出现,随即跪在二皇子面前,“回殿下,姓陶的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二皇子神情微动,摆摆手让隐卫先退下,隐隐听到他‘哼’了一声,随后低声说了句‘蠢货’,便抬手打了响指换了一个黑衣人,对那黑衣人吩咐道:“赶在他们之前去把人带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顺便把那几人也干掉。”
“是。”
黑衣人退下,眨眼便消失在夜空中。
二皇子望着桌前摇曳的烛火,嘴角慢慢上扬着,但双眼里却是透着一股阴狠的劲,让人脚底生寒、心生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