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地上积雪也越堆越厚,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即便是这样,顾冬练还是忍不住出门。
顾冬练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路的脚印。一时没注意,身后抬来一顶轿子,越过她的时候轿帘被掀开一点点。
接着,轿子在顾冬练的前面停了下来。
顾冬练疑惑的看着轿子走出来的身影,看清来人后,脸上笑容瞬间收敛。
呵!不是冤家不聚头。
走上前的正是陶采莲。
顾冬练看着她,心里猜测着她的目的,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她先开口。
“怎么,看到我回来,是不是觉得很意外?”陶采莲一脸的春风得意,身后有个丫鬟为她披上一件华丽的披风,她笑着让丫鬟退后,接着又道:“说到底,我还真是要感谢你,不然,我怎么有机会遇见二皇子,更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顾冬练看她面色红润,举止之间都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而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冷天的衣襟也没拢紧,露出一节白皙的脖子,上面斑驳红印格外明显。
一眼看过去,顾冬练‘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陶采莲,难道你以为跟了二皇子,你的地位就有变化吗?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还是一样没变呢,一样喜欢赶着送上门找骂。”
本来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路,什么交集都没有,偏偏每次都要自己往跟前凑,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陶采莲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火,而是绕着顾冬练转了一圈,嘴角挂着一抹风尘女子特有的媚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顾冬练,就算你有叶家公子撑腰又如何?他始终流的不是皇族血脉,怎能跟堂堂二皇子相比。你也不要太得意,如今我们有的是时间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不知她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说,二皇子许诺了她什么?
顾冬练走向她身侧,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既然有办法让你爹进一次大牢,就有办法让他进第二次,若是上次被打得记忆深刻,就该知道我很记仇,下手绝不留情。”
陶采莲呼吸一滞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是她的耻辱。
她这次回来不但要把爹爹救出来,还要替师兄报仇,最重要的是,她要把顾冬练狠狠的踩在脚底好好羞辱一番,不然怎么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
“是吗?”陶采莲反问,突然笑了一声,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
“啊!”
然后一声惨叫,陶采莲摔向地上,不远处的几个丫鬟吓得赶忙跑过来,生怕她有个闪失而遭了二皇子的责罚。
顾冬练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她,怎么,又想搞陷害不成?
一名丫鬟紧张的扶起陶采莲,在他们看来分明就是顾冬练将人推倒,于是大声叱喝一声:“大胆,若是伤了陶姑娘,你可担当得起。”
眼前的陶姑娘如今正得二皇子恩宠,要是在她们面前遭了人的欺负,二皇子怎么可能会饶过她们。
是以,个个都像是仇人般怒视着顾冬练。
“伤了她?诸位真是会说笑,明明就是地上太滑自己摔倒,如果非要赖在我头上,那我也无话可说。”顾冬练不为所动,双手抱胸看戏般看着她们,“堂堂二皇子府上的下人,难道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二皇子不知管教放纵下人。”顾冬练忽然间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是故意在外败坏二皇子的名声。陶姑娘,你可要好好说清楚,可是我推的你?不然这几个恶奴可不会放过我,二皇子的名声。”
“好你个穷酸丫头,休要胡说。”那丫鬟大怒,指着顾冬练,“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陶采莲垂首拦住丫鬟,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态,“是我自己摔倒的,不关顾姑娘的事。”
可她这模样在丫鬟们看来分明就是被顾冬练欺负了不敢出声。
丫鬟为了在陶采莲面前表现一番,瞪了一眼顾冬练,“姑娘放心,此事我们定会禀告殿下,让殿下为你做主。”
跟了几天陶姑娘,丫鬟们都觉得陶采莲比其他院子的侍妾性子温顺多了,好相处得很,更何况她最近风头正茂得宠得很,自然都想好好巴结她。
“你们不要为了我得罪她,她身后的可是安王,我们得罪不起。”陶采莲满是担心她们会因想帮她出气而得罪顾冬练,赶紧小声劝阻。
“哼,安王撑腰那又如何,别忘了殿下乃是大戎的二皇子。”丫鬟们听了面露感激,对顾冬练也更加不耻。
陶采莲留意着她们的反应,心里得意一笑,看来师姐教的奴人之术果然有用,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丫鬟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为她所用。
顾冬练只能看着她的后背,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从丫鬟的反应中也能猜出一些。本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随便一激就能上套,奈何如今竟能按耐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