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所见是你砸下去霸哥才没的动静,你还想抵赖?”瘦汉子说得激动,喷出一口的飞沫,简直不能再恶心。
顾冬练自从怀疑开始,对他留了个心眼,见他这样说了,于是问向张大人:“大人,民女记得,刚刚他们还说醉酒醉得厉害,这醉得厉害的人,又怎么能看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民女倒是忽然想起,王霸倒地之后一直到官差到来,碰过王霸尸体的,可不止民女一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也有杀人嫌疑?”顾冬练突然寒着脸看向瘦汉。
瘦汉一个激灵往后倒去,面上是一阵心慌,随即反应过来,吼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杀人,休要诬赖于我。”
“顾姑娘说得不错,你们都喝醉了,做了什么怎么还会记得。”张大人心里对这几人忍了很久,要不是每次出事王霸都一哭二闹的护着他们,早就将他们抓起来了,何须等到现在。
顾冬练其实是故意吓他的,谁知一吓就有不小的收获,刚好被她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慌张,于是更加肯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回大人,当时我们已经清醒了,小的清清楚楚看见,就是这恶女杀的人。”瘦汉重新跪上前,一口咬定就是顾冬练。
“大人,先不说他们浑身的酒味,这清醒到底是真是假,若是清醒了,那他们强抢良家妇女的罪名是成立的吧?何况,他们还有作假口供的嫌疑。”顾冬练斜眼看着瘦汉,对着张大人道。
反正不管如何,他们三人是免不了这顿牢狱之灾。
王霸已死,张大人也不用再顾忌什么,当下直接将他们定了罪,甚至将以前的旧账也一起翻了出来。
瘦汉等人直呼冤枉,可是哪有人会同情他们,门口一些百姓见他们终于判刑,纷纷拍手道好。
瘦汉三人不甘的被押了下去,刚好碰上验完尸的仵作回来。
顾冬练看着仵作走来,心里有那么一丝忐忑,她到底会不会成为杀人犯,就靠仵作的这份验尸结果。
同样紧张的还有张大人,要是真的是顾冬练所杀,那他要如何定案?安王追究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想着又转头看了一眼悍妻,实属无奈的摇摇头,回去怕是又要大吵大闹了。
仵作上前,双手递上一份刚刚验出的结果,上报道:“回大人,属下无法判断死者的确切死因。”
仵作的话令在场的人怔在当场。
什么叫无法判断确切死因?
也就是说,不一定是顾冬练杀害的?
顾冬练脸上不禁一喜,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张大人赶紧翻开呈上来的结果,仵作又在一旁解释道:“死者身上除了一些旧伤疤,还有前额伤口之外并无其他伤痕,而且前额的伤口不足以致命,这正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
顾冬练听到这话,心里又踏实了一些,她就说嘛,那个力度怎么可能将人砸死,顶多就是破层皮留点血。
“你是哪冒出来的假仵作?人明明就是她杀死了,人都死还叫不足以致命?”张王氏一听有可能不是顾冬练杀的,当下就不乐意,冲了上前指着仵作骂了出来。
仵作脸色难看得很,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当仵作也当了二十多年,谁想到今天居然被人说是假仵作,当下就对张大人开口:“禀大人,若是怀疑属下验得有误差,大可请刑部的人过来看看,看看属下到底有没有验错。”
“倘若真错了,属下愿立即告老还乡,免得造就冤假错案。”
仵作一番话说得决裂,显然气得不轻。
顾冬练听到这番话,倒是对这位仵作高看一眼,想不到还有个明事理的人。
张大人对于张王氏一而再的扰乱蔑视公堂已是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不由分分说就让人将她押回后衙,哪怕她闹如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