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只要接到靳二少的电话,乐萌总会条件性的反射,浑身紧张,精神紧绷,只是这段时间两人一直通过电话来决定乔父的葬礼。
所以乐萌也没了以往的紧张。
“安安醒了……”男人声音淡淡没想起伏,听进耳里群隐隐带着一丝悲痛。
“安安醒了……”乐萌脑袋混沌着,嘴里重复着,随即睁大了眼睛,猛地尖叫出声,“啊!安安醒了?是不是。你再说一遍……”
突地掀开被子的乐萌慌忙去衣柜里拿衣服,手机却舍不得放下,只想通过靳二少的嘴里叙述着安安。
“她刚醒来,身体很虚,受不了任何打击,你说话时注意点。”靳尧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了些许温柔,“不该说的话,你应该很清楚。”
“你放心,我明白轻重,15分钟后到医院。”顿了下,想到日渐消瘦的乔母,心里难受,“阿姨如果知道安安醒了,一定会非常开心,到时我带着阿姨一起去。只是乔叔叔的事,我会跟阿姨说明白。”
“嗯。”男人声音淡淡,带着一抹忧伤。
乐萌挂了电话,快速的换了外出的衣服拿起车钥匙,包包冲出了家门,从车库取了车,快速开往乔家。
……
“安安,安安……”一年多重打击陈欣爆瘦到只有90多斤,人还没来得及进来,声音便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丈夫去世,外孙女去世,女儿昏迷不醒多天,甚至连她父亲的葬礼都没能参加,这重重打击,让陈欣心灰意冷,甚至觉得活着没意思……曾经想着自杀去底下陪着丈夫,可是想着自己如果也去了,就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便浑身疼的难受。
安安没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在跟着让她担心,这孩子还不得垮掉啊!
“妈?”
猛地睁开眼睛乔子安慌忙从**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已经冲过来的乔母连声阻止,“你就在**老实的坐好,别折腾,妈又不是走不动。”
说着话,乐萌同陈欣来到了病床前。
“妈,乐萌……”望着两人,乔子安仅仅叫了两句人,女儿的离去是她身体里的一个伤口,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会让她疼,会让她哭,会让她撕心裂肺的走不出女儿的悲痛中。
“好了好了,么来了,怎么哭了……”陈欣同样是母亲,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情。
可是孩子既然人去了,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去改变事实,安安还年轻得往前看。
“就是,我们来了高兴才对,怎么哭了呢!”乐萌眼里含笑水渍,嘴里却逗弄着乔子安,更是心疼的抹点她眼角的泪水。
“看到你们来了,我激动的不成嘛……”乔子安故作娇嗔地望着两人,她虽身体虚,神经却是敏感,下意识看了看母亲身后,没看到父亲,不禁疑惑到,“妈,爸呢?爸怎么没来?在公司吗?”
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么个理由,才能让爸脱不开身来医院看自己。
“是啊,这不是月底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到月底财务什么的一团糟,你爸不去坐镇,只会乱上加乱,就她那性格怎么能任由这种情况下去……估计晚一点他回过来。”扯出一抹笑的陈欣,心里却在流血。
望着女儿的目光带着悲伤,却在下一秒快速收回,湿润的眼睛连忙垂下,手里故作有事地理了理女儿身下的被子,“我带了些清淡的粥,你趁热喝点。”说着就去拿保温盒,刚打开盖子,却轻声“呀”了一声,才疑惑道,“我记得来的时候刷的干干净净的,这会儿功夫怎么这么脏,我去卫生间冲冲,瞬间把粥凉凉……”
陈欣说着话,脚下的步子有些仓促,却快速点进了卫生间,她怕自己在带下去,会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别强撑着。”见安安摇了摇头,又瞥了眼几乎落荒而逃的乔母,随便找了个话题,“靳二少呢?怎么没见靳二少,你不知道,你一昏迷就是一个多礼拜,靳二少每天在医院守着你,公司不去,家也不会,甚至把病房当成了住处,前几天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地,还是前几天靳老爷子骂了一顿,才把自己弄的干净些。”
说这话时,可能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的,眼睛却在观察着乔子安的一举一动。
孩子的事不是任何人能想到的,这其实也不能怪靳二少,只是安安需要一个宣泄口,乐萌宁愿自私些。
“我要离婚,和他离婚……”说道这,乔子安扯出一抹讥讽,才淡淡道,“其实我不能算离婚吧,毕竟我们之前签的一年协议也没几天就到期了。”
闭了闭眼睛,乔子安缓缓地躺回了**,毕竟刚醒来,身体虚弱的离开,能撑着说这么多话,已经是她咬牙坚持极限了。
乐萌听的有些傻眼,回过神来才反问道,“为什么离婚?”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夫妻两人感情曾经的时候的嘛?怎么突然冒出离婚?
“没想为什么,协议是我们共同签的字,白字黑字再那摆着,我只想让自己走的好看点…”乔子安拉了拉被子,笑的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