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夜松了松领带，戴上小鬼送他的人皮面具，去试探小鬼的反应，应该很有意思。

顾长夜走出了私人别墅。

*

因为是除夕夜，他给赵四放假回去过年了。

他只能自己开车。

约的地方是在酒吧。

他也不知道，六岁的小孩子为什么要约在酒吧见面。不过那小鬼和普通孩子不一般，人小鬼大的，应该是有他的考量吧。

哔哔哔。

正在充电的手机骤响。

他见是阿柳打来的，眉头皱巴巴在一起，按了静音。

阿柳的电话打了很多个，他都无视。

他到了酒吧的地下室，正在停车，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了。

刚接通，就听到护工着急的说：“顾总，阿柳小姐脸部修复手术失败了！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吵着嚷着要自杀！您能不能来劝劝她？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阿柳的手术失败了？

他怎么没有听刘志宁说？

可他答应了小鬼，陪他过除夕的。

不能爽约！

“你们放开我，让我跳下去！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我已经是残废了，现在脸还毁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在活下去了！”

“啊~”

电话里是阿柳惨叫声。

顾长夜正犹豫着，护工继续催道：“顾总，阿柳小姐不听劝啊，她从病**摔下来了！怎么办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万一阿柳小姐出事了，她难辞其咎！

所以她只能求助顾长夜，还要辞职，这样情绪起伏太大的病人，她伺候不了。

“我马上到。”

顾长夜还是心软了，长卿有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未知数。

阿柳再坏，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么？

他是做不到看着她自杀的。

*

顾长夜很快到了医院病房。

护工在外面接他，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听到他声音，才反应过来：“顾总，您里面请，阿柳现在正发着脾气呢！”

护工先进去了，对病**的阿柳说：“阿柳小姐，顾总来了。”

阿柳抬眼，就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很像，可根本不是顾长夜！

“你从哪儿找来的？他是顾总吗？你把我当傻子了是吧？”阿柳气疯了，抓起白瓷水杯朝着顾长夜的方向砸过来。

水杯在顾长夜的皮鞋边碎了。

“阿柳小姐，他真的是顾总啊。”

护工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顾总，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是当我眼睛瞎了，还是你眼睛瞎了啊？！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男人，就是顾长夜？”阿柳臭骂道。

这样的阿柳，是顾长夜少见的。

他冷眼看着她：“护工说你要死要活的，我看你精神不错啊！”

阿柳目瞪口呆，我的天，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长的是另外一个样子，声音却是长夜的声音？！

难道顾长夜他整容了？

我的天，他不知道他以前多帅的吗？怎么往丑里整？她要气死了！她就是迷恋他那无法挑剔的五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