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早见识到周业的忍痛能力，不说的痛的人并不是真的不痛，只是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痛。

从没想过想从谁那得到同情。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抓，伤的这么重，还有崇明，原本他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的，都是因为我他才失去两条手臂，我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还有可夭。

她不止还不清，甚至他连给她还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好好生活了。”

就在肖然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空气中飘来，那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悲伤和绝望。

肖然寻声望去，看着崇明那双空洞的眼睛那一刹那，她的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可说的了。

崇明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周业同样没说话，只是心情地看着肖然，纤细修长堪比艺品的手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擦，无声地安慰她。

肖然泪如雨下，一路走来她欠的来人命，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

多到她自己都没法计算。

她不知道老天让她来这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无数人为她去死吗？

“皇上，这里我来照顾吧。”

这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肖然，但也仅只生活上的照顾。

看着她因为自责，日益消瘦，她比任何人都担忧，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真害怕，再这样下去，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会吃不消。

周蓉蓉上前，担忧地看着肖然。

她摇了摇头：“不，这些事应该我做。”

“你还怀着孕，不休息好怎么行？”

周蓉蓉伸手想扶她起来，肖然回头看着她：“蓉蓉，我真的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你哪里好呢？别人快生了都胖一圈，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呢？”说着她眼泪就流了下来。

周业没说话，但眼中自责十分明显，都怪他，他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去送土山炮的，他应该时刻守在她身边，这样肖烈就不会有可趁之机。

周业从**坐起来，身体的伤很疼，但他感觉心更疼，他伸手将她拽起来。

“走走看，看腿麻了没有。”这个傻女人在她床边一定守了一夜。

肖然借力，试着站起来，感觉到了很吃力，她但咬着牙，不让自己看出一丝异样。

周蓉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忙，以防万一她腿麻了跌倒。

好不容易站起来，周业让她坐在**。

肖然抬眸正想说什么时，她又看到睡在里面的崇明，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呆滞，像是一下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她低下头，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周业见状，下床一边帮她揉腿一边说道：“好久没斗地主了，不如我们去斗地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