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以为就这么完了时候,曾氏再次跪在肖然面前,“民妇求皇上判民妇一年刑,民妇……”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只是朝站在柳玲儿的身边的朱耀文看了看。
朱耀文低着头,明显是在逃避她。
曾氏收回视线:“民妇无银两支付柳氏医药费,民妇愿意坐一年牢来抵。”
没钱有可能是一方面。
但自愿坐一年牢,定不是因为钱,而是想因此绝了家里人的念头,保住子里的孩子。
肖然如是想着。
随后看向张迁,“这事你来办,牢房按住孕妇的标准。”
张迁愣了一下,什么是孕妇的标准?
牢房就是牢房,犯人是来服刑的,不是来养胎的。
但想到摄政王都没意见,他只能点头道:“微臣,遵旨。”
“谢皇上。”
曾氏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迁的人把人带走。
肖然想着柳氏受了刑,便顺道把人送到医馆医治后再回宫。
对于曾氏的处理,肖然怕她多想,便上前说道:“曾氏的处罚我也知道过于轻,但现在是特殊情况,我们不能因为处罚曾氏,就害了另外一条性命。”
“皇上指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马车上柳玲儿虚弱的问道。
朱耀文愣了一下。
外面骑马的四人到是没什么反应,像是早预料到会是这样。
“是。”
朱耀文有些不解,问道:“就算顾忌孩子,孩子生下来也可以。”
他现在对曾氏的行为仿佛十分憎恶,甚至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长眼,招惹上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肖然扫了他一眼,但便看向柳玲儿,道:“他不明白,你应该明白,曾氏那种家庭,不可能有人帮她看孩子,孩子并不是只生下就可以,他不是路边的草,没人管就能生长。”
“皇上说得对,柳氏就算再不是,孩子也是无辜的。”
“对,就是这个道理,再说母亲是母亲,孩子是孩子,母亲犯的错,不应该由孩子来付出代价。要是你以后怒气实在难消,朕等她孩子大些,再……”
“皇上不必这样。”柳玲儿赶紧阻止。
曾氏的处罚虽然轻,皇上还变相的护住了他们母子,可皇上到度是救了自己,事后还顾忌着自己的感受,向她解释,就凭这些就够了。
“你能这么大度很难得,玲儿你是我看到的无数女人最坚强的一个,现在这件事没能将你打倒,我相信未来你一定能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
“借皇上吉言。”她笑了,随后似想到什么问:“皇上自古以为都是一人犯罪,连累全族,但我看皇上并不是这么想的。”
肖然坐直身体,伸直脚,淡然一笑:“这种连累全族太过残忍,毕竟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这东西不是能选的,不能因为一个亲人犯了错,就把所有没犯过错的一起杀了,这得杀掉多少人才啊。”
“可是他亲人都死了,又怎会……”
“不明事理自然是这样,但明事理的人,就不一定了,所以说教育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坐在马上的阿夭,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责任重大。
玉清河则陷入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