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自己对死者不尽,老天爷在警告自己。
“鬼啊!”
曾氏同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相公,救命啊……”
曾氏连喊几声救命。
朱耀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转身抱起地上的张氏,离开。
电闪雷鸣后,就是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很疼。
以前柳氏向自己诉苦,诉说种种不公,他都没放在心上,可今天这样事,在生自己的人身上放大。
他才体会到切肤之痛。
这个世界,对女人太不公。
他想把人带回家,尚书府不让办葬礼,他就自己来,绝不能委屈了娘。
但平时几步路就到的地方,今夜他感觉隔外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雨水打在身上感觉不在了。
他抬头看天,看到却是一把黄色油纸伞。
视线再往右移,是一张熟悉的脸。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柳玲儿对张氏的死很自责,怪她和他和离时,没有提醒她。
张氏的身体需要格外注意。
不能指望尚书府里的那些人。
那些人只对收他的银子感兴趣,她每次逢年过节送的礼品感兴趣。
朱耀文分不清眼角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但他压抑着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一个大男人,像小孩一样嚎陶大哭起来。
见他哭,柳玲儿也不好受。
她知道,在那样的大家庭,又不是嫡子,他一直不太好过,甚至连尚书大人正视他一眼,是奢侈。
所以刚嫁给他时,她才鼓励他去经商。
像所有人证明,即使他不是嫡出,不靠家里,他依然能闯出一番天地。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
只是陪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自己。
柳玲儿心中一片悲凉,为自己也为张氏,也为他。
等他哭够了,她轻言细语道:“先把人带回去吧,我去找人过来帮忙,怎么也得把人风光大葬,不能委屈了她。”
张氏生前,受过尚书府里的太多人的欺凌。
生前不能护着,死后风光大葬。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过人有时就是这样,不欺骗一下自己,没办法在今后的日子里心安理德的活着。
总感觉亏了什么。
朱耀文没想到,这个时候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人,居然是自己一直冷漠以对。
不遗余力伤透了的柳氏。
张氏的灵堂设在两人曾经居住过的院子,只不过现在是他和曾氏住的地方。
柳玲儿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悲从中来。
这里的一草一木,她倾注了太多心血,那棵树是她亲自种下的,那边的枙子花,已经盛开。
今年开得没往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