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笃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肖然整个人愣在原地。

随后晃然一笑：“大师不愧是大师，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

“佛门中人不在红尘中，自然能看到了东西要比旁人多。”

“大师看破却不戳破，我在这里向大师道声谢。”

“皇上，想过今后如何自处吗？”崇明笑了笑，这笑如沐春风，沁人心脾。

肖然被晃了眼，她失笑道：“运气好，摄政王大发慈悲也许还能苟活几年，若不是不幸身首异处，这也是命。”

现在她想赌一把，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会不会回到21世界。

若是能，她赚了。

若不是能她认倒霉，只是唯一遗憾的事，她不确定原主是否还能回来。

“不过大师放心，我会把换血的方法告诉大师，阿夭能不能好就看大师的了。”

“所以皇上把一切安排好了，是吗？”

崇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这样的精世医术，如果真随着她的殒落，就此绝迹，实在可惜。

肖然叹息一声，敛眸：“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排，也就这点事，朝政横竖有没有我，他都会处理得很好，何况我不在他正好众望所归登上大位。”

摄政王还没来，也许皇上还有机会。”

“他不在我也没机会，我手无缚鸡之力，宫里随便一个侍卫就能把我制服。”

何况这些侍卫个个还是身怀绝技，能飞檐走壁。

这实在不是消极，而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皇上愿意，贫僧可以送皇上出宫。”崇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他就不想她一身的精世医术就此绝迹。

这是肖然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愿意帮她，她不是不动心，只是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皇上。”

柳氏匆匆走来，手里还拿着厚厚的账本。

“何事？”

“皇上，这是这两月的账本，民妇照皇上说的办法，这两月的赢利比以往账本上的赢利都要高。”

柳氏的主动和坦诚，让肖然沉重的心情，突然变好。

她微微一笑：“以后这帐本直接交给摄政王吧，反正我的分红也是充国库。”

“那民妇还能来请教皇上生意上的事吗？”

柳氏第一次听到饥饿营销时，根本不敢相信。

但这两个月，用了这办法后，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这个以后再说。”肖然看着她手中厚厚的帐本，笑容更甚，“玲儿，记住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并不一定非要依附于男人，做他们的附属品。”

“嗯。”

皇上说的那些话，在这两个月她深有体会，她不悔和夫君和离，只悔没早一点遇上皇上。

过了五年浑浑噩噩的日子。

如果不是皇上，她也许就是下一个张氏，过着凄苦的一生。

只是今日皇上这话，听着怎么像在向自己告别？

柳氏心蓦地一紧，抬眸看向肖然，却发现人已经离开。

……

昭露殿。

安北王和礼部尚书一同出现了大殿中。

大殿中早已经恢复原貌，打碎的东西都重新添置，但空中淡淡的血腥味却骗不了人。

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