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至此,可笑,可叹。
砰~
三楼卧室的门被甩关,震耳的闷响贯入冰森没有温度的别墅。
苏明琛和甘舒明本就是相看两厌,自苏喵记事起,俩人聊不到三句就掐。今儿,夫妻俩人本打算一起搭伙过来,告诉苏喵下周顾家晚宴一起出席,面子工作要做好。
苏喵的冷漠没给他们机会开口,没想到俩人反而你一言我一语,扯着对方的是非,怒火中烧的吵了起来。
苏喵没好气的关上房门,反锁。
一套动作熟练的行云流水。
打开水龙头,冷冽的水柱击打着白瓷洗手池,哗哗作响的水声蔓于室,掩盖楼下怨气冲天的吵骂声。
苏喵撑着手,面部表情的看着镜墙中的女孩。不似十几年前,她高了些,五官也更齐整。
但右腔中的密密麻麻的隐痛又与年少时候不差分毫,钻心,且暗自累积入心头深不可见之处,死死的锁起来,无人知晓。
小时候,父母吵架。她都是捂着耳朵,跑到最远的角落,躲起来。
但是不知道是她听力太好,还是成年人的嗓门大。
就算她捂住耳朵,不堪入耳的谩骂数落还是不少一句的钻进她的耳膜,一字不落。
后来,苏喵发现了一个好办法。躲进浴室,打开所有可以扭开的开关,抱着膝盖,看着地砖排水口漩涡,如同头塞入沙堆的鸵鸟,哗哗的流水声似有奇效,不能治愈,但至少可以暂时让自己忘记爸爸妈妈的不和睦。
当问题非一己之力可以应对时,暂时逃避,不闻,不见,那些令你窒息闷痛的东西,躲起来,做一个怂人,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约摸两个小时后,苏喵走出浴室。
俩人可能是吵累了,也可能是在苏喵摔门后收敛的愤然离开了。
诺大的别墅,金碧辉煌,寸土寸金。岁岁年年,昼与夜,如初一辙,静的出奇,没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住的人不少,但苏喵感觉不到人性的温度。
十几个仆人管家如同被调成静音模式,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苏喵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甘舒明用来监视自己的,除非苏喵想要将什么消息递给甘舒明。否则,平日里,她也不会多与间谍们交流一二。
苏喵躺在**,切割精细的水晶灯下,欧式的纱帐梦幻好看,冷白的光晕下,如同嵌着美钻,熠熠耀目。
酒醉的溢入神经,身心疲惫的她合上浓黑的睫毛,毫不费力,平稳的进入梦乡。
今晚的场面从小经历,苏喵的金刚不坏之身早已生成抗体了,丝毫不影响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