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次就是直接过来慰问李茉的，看她表现良好，大家也不再说什么，各自散了去。

如今都只剩下一个坚站在那里。

只是更让李茉有些感觉到迷惑不解的是，利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

回想起晕倒之前，族人们对利的指责，李茉心情有些慌张。

祖妈见他们看起来有话要说，自顾自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坚看到红阿姆走了之后才过来，李茉却没顾及这些。

她突然拉住坚的手臂，“坚……我才发现，利呢？大家好像都不愿意提起利，连它的窝……它的窝都不见了？”

坚被激动的李茉吓了一跳，但是这确实是李茉想多了，也幸亏是她想多了。

“别担心别担心，利的窝换在外面去了。”说完坚又意识到不对，怕李茉怀疑是族人们强逼的，赶紧再度开口。

“茉，你别担心，也别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利是自己把窝挪出去的。”

这话说得李茉愣了。

跟着坚过去，李茉果然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狼窝，那还是李茉亲手给它搭的，利还在窝里，只是埋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李茉站在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利通灵性，能敏锐的感觉到大家的恶意。

只是人性复杂，它这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说起来，利之前也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

坚看着李茉，看出她有些自责，却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自责，只是这一句话一问，他便直接开口说道：

“茉，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去看看呢？你明明是最担心利的。”

李茉仍然有些迟疑，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突然轻声问道：“坚，我是你的同伴吗？”

“这是肯定的。”坚回答得毫不犹豫，在李茉的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没问完，像是犹豫，也像是在自我疑惑，她声音很轻的继续问道：“那，利呢？”

坚愣了愣，却很快反应过来。

“也是。”

他说着，看向利，坚从不撒谎，坚也从不以怨报德。

李茉忽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心道。

具体“还好”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庆幸利除了她之外还有朋友，又可能是感叹坚的开明。

起码，她想，起码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厌恶她，对吧？

……

祭歌的练习结束于三天之后。

李茉河部落之行也要正式开始，祖妈仍然不理解为什么巫石一定要她踏出这一趟，却也不敢反抗，只能替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一边小声嘟囔。

李茉对此轻轻地叹了口气，在祖妈注意到之前提前抱住了她。

她学着祖妈之前对她的安慰一样，轻而缓慢地拍着祖妈的背，小小声地安抚她：“别担心，别担心，我亲爱的祖妈，明天我就要远行，别担心，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