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又是夜里。

夜里模糊的光线下，凭着气息依稀能辨认出身边坐着的是祖妈，李茉缓慢地眨眼，带着奇异的平和。

“祖妈。”

红似是一下被惊醒，她连忙伸过手来摸了摸李茉的额头，语气多有担忧，却被压抑在最底下：“我的孩子，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李茉摇了摇头，在搀扶中爬起来，她其实一开始是想眯着眼睛睡一会，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她是又晕了一次。

李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略有些难以理解，“我这是，又生病了？我的身体这么差了吗？”

祖妈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着用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李茉不由得揉了揉头，暂且绕过这个话题，只是环顾四周皆是无人，这个时候大家不在洞穴里在做什么？

“祖妈，他们……”

红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放松了些，“昨日里那只老虎太大，巫石说在祭祀之夜碰到这种事情是对祖先的不敬，于是大家今日又弄了一次。”

她说着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李茉已经有些记不清睡之前发生了什么，老虎？噢确实，她当时还被那个庞然大物溅了一身的血。

她皱了皱眉，脑袋顶上仿佛有一个神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疼得离谱，仿佛被钻心刺骨了似的。

不过这种情况下，她这个待定巫还是得出席一阵吧。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去看看吧，祭祀礼含糊不得。”

祖妈没再反对，她扶起李茉的手，心下却感叹这比她还要枯瘦的小身板，到底哪来的力量把铁叉刺进老虎身体里的？

从洞穴踏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隐晦却让人难以忽视地集中在她的身上。

李茉自然是有些不理解的，不过想了想，这样子出来确实很突兀，只能加快脚步去了一队自己比较熟悉的人那边。

巫石默认着她的归队，没有喊停下来，也没有让其他人站起来。

仿佛一颗石子落入水面，一阵短小的涟漪波动过后，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平静的水面底下，汹涌的波涛却难以平复。

这次祭祀结束之后，不再有什么比赛，大家肉眼可见的都有些疲惫。

巫师让大家各自散了，有些熟识李茉的人，看着她有一些欲言又止，只是还没来得及等李茉过去问，巫石便先行唤走了她。

李茉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不是针对巫石的。

她眼神有些不解的看向巫石，但是巫石始终没有回答她的疑惑，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意识到巫石在逃避一些话题。

既然她不想说明，李茉没有心情逼迫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