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山有点被吓到，她顺着李茉的眼神看过去，略带一点迟疑。

巫石这时候已经在小憩了，她没进山洞，靠着石壁上遥遥地沐浴着夜色，月光、火光在她身上交错斑驳，衬得她格外祥和平静。

李茉看着心头发软，不过她也不会忘记正事。

“可是为什么树部落的巫树跟木可以……比赛啊？”族长山不太理解地开口，不过中途接收到月的眼色，她想了想，还是把“打”换成了“比赛”。

这就对了嘛，李茉满意地点头。

“是的，这是比赛，是有绝对公平公正的裁判——也就是我——见证的比赛，裁判不偏向任何一方，只用来判定输赢……”

“——以及，维护规则。”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往周围看了一眼，看着其他人露出意料之中的困惑，很多人其实对她那种判定分数的办法完全不理解。

即便李茉为了适应大家的数学水平，特地摆了绳结用以计数，一旦超过十个就另起一根。

但是不懂的还是不懂，完全无可奈何。

可是规则是维护比赛公平的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手段，她必须在一开始就给他们灌输好“如果不遵守比赛规则会有什么严重后宫”这种不能更改的契约。

“大家是不是有些不能理解？”很多人默默点头。

李茉则笑了笑：“这也正常，毕竟这个词出现的太少，但是是这样的，其实我改一改这个出场，大家就明白，规则不是多此一举，他是必须的东西。”

李茉从小的食物分配讲起，到大的部落秩序的日常维护，一件件一桩桩努力给他们掰碎了说。

看着大家的脸色，从迷惑不解到恍然大悟，李茉也莫名有了一些成就感，“总而言之，规则是比赛的必需品，如果……”

她转身看向族长山，语气轻松自然，“如果族长您需要比赛，那么也请寻找一个公平的见证者，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大家都知道族长山性格温和，除了打猎时比较严肃，平时对大家都很好。

如果要说她会故意伤害月，别说其他人，就连李茉本人都会觉得荒诞可笑的地步。但是她已经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可能因为上面那个原因。

山作为族长要是给大家穿小鞋，那巫石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所以李茉还是很放心的。

族长山摸了摸下巴，却反而注意到另一件事：“这么说，只要有合适的见证者，任何人都可以比赛是不是？”

“这是自然，不过见证者还是希望在比较有名的族人里选。”

“那我就放心了。”族长山点了点头，她笑了笑，“如果明天我们决定比赛的话，一定会叫你来见证！”

由族长山带的头，其他人也欢呼起来，现场一度非常热闹。

好一会，大家才想起来差点被遗忘在角落的巫树跟木，李茉因为笑得太入神，她也差点忘了。

好在大致流程李茉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坚了，他见大家一下子似乎停不下来，便自作主张地领了巫树跟石去换上专门的道具手套跟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