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让人把棋盘取过来，来就把棋下完，我这么大闲人，整日棋盘被你占着，等着你来下棋也怪闹心的！”

“放心，今日我一定陪你下完，反正我如今也是一个闲人！今日下完，我就在你这住下，下到明日就是了，明日下不完，我就陪你下到后日！”

王柯虽然是半残之躯，但是对朝堂上的事情却是耳聪目明，“你又何必做一个闲人？”

他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有办法跟人解释，也没办法跟人说清。

王柯把书放下，小童便把棋盘摆好了。一如既往，王柯执白子，卫无风执黑子。

他慵懒的坐着，看着王柯慵慵懒懒的说道，“你先。”

王柯看他的目光时，有几分成竹在胸，似是吃定了他一眼。

他看着空空的棋盘，一子未落，便开始细心谋划，猜他落子的位置。

他下定之后，卫无风便把棋子落在他下的白子身边，颇有些穷追不舍。

“那几十万散兵放下就放下了，那十几万的精锐，还有跟你出生日死的将领，你怎么就放得下呢？”

卫无风知道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他自己明白，蛰伏得住便好了。

他喝完了他酒壶里最后一滴酒，“没酒了！”

“没救了？”

“没酒了！”卫无风拿着酒壶，无奈的强调道。他也不知道他哪听出没救来的！

“去取酒。——取好些的陈酿。”

卫无风咽了咽口水，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但是这手上是丝毫没有闲着，一个子接着一个子的下着。

实际上，这才刚刚开始下，王柯就显得难以招架。满心满脑子都是这个颓势尽显的局面，该如何扭转。

过了一会儿，小童端着酒上来，他顺手倒了两杯，“来，先喝几杯，壮壮胆！”

王柯举棋不定，看着倒的七八分满的酒，本能的去拿，拿起来就又放下。

“我看着你喝便好。”

卫无风听他说这般扫兴的话，“那你也别看我喝了，赶紧下！”

王柯看着棋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

“来喝两杯，喝了我教你！”卫无风看他为难的样子。

王柯便只好坦白，“实在是我应该听你家那位的，她说了让我不要饮酒！”

“你也不必什么都听她的啊！”

王柯抬头看着卫无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不必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啊！”

他们二人心里都有数，他们是真的信她，敬她之人。

“你说，她是真的不喜欢我吗？”卫无风语塞了，想着她顺了她多少的事情，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感动吗？

他伸长了手，拾起了一个白子，帮王柯下好，自己放了一颗黑子，跟王柯继续下。

王柯见卫无风已经分了心，闷声看着对他越来越有利的局面，一时有些得意忘形。

“你说呢？”卫无风还纠结着沈清月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他。

“你想啊！”王柯故作深沉，实际根本就没有想卫无风的事情，只想着这局他该怎么赢。

“如果你是女子——你会怎么待我？”卫无风手握着黑子不下，对着王柯问。

“我是女子？”王柯有些无奈，“我这腿上有疾，你也身上有疾，咱们就凑合着过呗！”

卫无风听他这么说，莫非沈清月真的是嫌弃他身上有疾？可是，他已经跟沈清月说清楚了，他与正常男子无异啊！

别的男子有的，他也有啊！他又不是真的做了阉人，可他也算得上是半个阉人，他是天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