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一口气,不想让人看出他一丝一毫的无力感。
回了卫府,自己一个人再书房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明明心里极不愿意见人,可还是强撑了一口气去见客。
朝堂上也是一个小团体,一个小团体,而卫无风也有一个小团体,而且他还是这个小团体的老大。
这个团体里面,大多数是武官集团的人,还有少部分的文官集团,还有为数不多此刻出得了宫的宦官集团。
“你们也要各自打算啊!”卫无风语气柔和,带着关心的说道。
其实,卫无风心里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团体也有所理解,他们里面又有多少是想要走捷径,攀关系,心术不正的功利之人呢?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又能吸引来多少的忠贞、有识之士呢?
本就没有什么气节,高尚情操的人罢了!
“大人!”
“我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卫无风很直白的说。
“大人,这算是什么事嘛?你怎么就要辞官呢?”
“我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有些钱财可以过活便就罢了。”
卫无风说得这般无欲无求,反而所有的人都拿他没有法子了。
心里也就明白,他是一个不堪用的人了。
过了许多天,卫无风去找沈清月,到了知子馆,他又只敢站在远远的屋顶,远远的遥望她的一小个人影。
那日,沈清月在知子馆,好好的给人看着病。
突然,一个男子拿着刀,恶狠狠的看着沈清月。
沈清月看着手里拿着刀的人,似乎像是失去了理智。
她见他好生面熟,每一日见的人都太多了,她也就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喝了你开的药,就死了!”那拿刀的男子,情绪崩溃又愤恨的对着沈清月吼道。
也就片刻的功夫,男子就挥刀砍沈清月。阿书忙着煎药,此刻人都不在沈清月的身边。
沈清月身边虽然围着病患,但是都是老弱病残,事发突然也帮不上她。
短短的一句话,和一把刀,她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一场医闹。
她想起了以前省里特别组织的医闹自救逃生技巧。
他一刀砍歪了砍在了椅子上,她看着砍瓜切菜的菜刀,虽然有了应急预案,但是她还是怕!
她转动了椅子,把他隔在椅子的对面,让他不要靠她靠得太近。
她此刻应该喊救命,但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贪生怕死,更不能让他认为是她害死了人。
“我想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可以问问被我医治的人,我并非谋财害命、罪大恶极之人!”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难受至极。
她治病救人,医药费收的是别人的三分之一,她完全可以收高昂的医药费,不给穷人治病,可是她医治的恰恰的穷人更多!
有一位在沈清月这治过病,今日带着发热的小孙女过来的老太太站了出来,“前一阵,我病得都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寿材都准备好了。确实是这位沈姑娘医好的,也就收了我二十纹钱,还没我那件寿衣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