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觉得自己病了,得了一种会想卫无风的病。她只能让自己忙起来,逃避想念这种情绪。
甚至,这种想念,她完全的藏在心底,不敢与人说。
因为她觉得想他,对于她,对于自由,是一种侮辱,她无法忘记卫无风对她所做的一切。
暴力,高高在上,束缚她的人生自由,她的人生本就应该没有卫无风。
日复一日,她已经记不得卫无风多少天没有来了。
只是,上一次见面是正月十五,如今到了阳春三月了。
京城多了一家知子馆,对于梦清堂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虽说,知子馆接受的都是他无法医治,医治不了的病人,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沈清月的知子馆才显得更加的碍眼,显得他们梦清堂是那么无能。
梦清堂作为在京城开了数十年的老牌医馆,还要碍于面子,对知子馆的后辈,女流之辈表示宽容,实际嘴上早就不停的冷嘲热讽的诋毁。
可是,京城这么大的舞台,能力过人之辈,总还是能混口饭吃。
因为沈清月本来就勤勉,现在知子馆里也没几个帮手,她更加的能者多劳。
现在就她和阿书,阿书也就可以帮忙管管账目,采买一下吃食,打扫卫生这些琐碎事。
“沈姑娘,你不觉得咱们知子馆就咱们两个太少了些?就咱们两个人,有时候一天就要看上百个病人!”阿书看沈清月刚好得空,这话他忙得都没空说了。
每天,天刚刚亮,他就开始忙,整个人跟个陀螺一样的转个不停。天黑了,他还得收拾,这样周而复始,也没有放个假什么的。
他也不是吃不得苦,只是觉得他们没必要忙成这样。
沈清月回过神,看着周遭的一切,她觉得还好。
至少,现在还有阿书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之前不在京城的时候,她比此刻更忙。
“还好吧?”
“我今日路过梦清堂,梦清堂的生意不比往日,但是里面开药方的大夫,抓药的,跑着来回送药方的小厮,算账收钱管事的,就二三十号人,人家的铺子也跟咱们的铺子差不多大!咱们先招几个人吧,这样也可以松快一些。”阿书实事求是的说道。
她听着阿书实事求是的话,之前阿书跟她说过,但是,招来的人都不靠谱,真的很不靠谱。
再说了,主要的活都她干了,松快,她又不需要松快。
“上上回,你招来的那个说是会看药方,结果三七和黄芪都弄错,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弄错的,药方再好,药抓错了也是要人命的。实在不行,咱们就不买药,只开方了。”
“这次我留心些,找个好的。”阿书已经决定了,他可以多花点钱,请一个贵的,绝对不会再街上乱找。
“我困了睡觉去了,钱在柜子里,你看着办。”
过了几日,阿书找了一个让他十分满意的人。不仅如此,还可以过得了沈清月的问询,还勤快麻利。
沈清月看他清秀,而且一看就是吃喝不愁的人。
毕竟武朝连年的征战,就算是在京城曾经也有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人,这些人身高体型都明显的呈现出营养不良,和大鱼大肉白白净净的富家子弟没法比。
但是,他一看,就是读过书识字,而且还懂药理,字写得像是要考状元一样,那一手字十分的拿的出手。
做事确实也勤奋。
晌午,沈清月睡了一觉,店里还有几个恭候多时的病人。
她一撇却看见,他在角落里看她开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