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风坐在饭桌前的时候，看见多放的一副碗筷，才听阿画说，等一会儿，沈清月要过来。

“谁让她过来的？”他没有好气的说道。

阿画呆呆的看着发脾气的卫无风，实话实说道：“是夫人——她自己要过来的。”

沈清月站在屋内，看着卫无风不太高兴的表情。

阿画派人过去，她就跑着过来的，进门之前还捋了一下衣服，还整理了一下发型。

卫无风抬头看着沈清月，她今天穿着好漂亮，但是她的表情很委屈，他看见她的时候，还有一丝丝抱歉让她听见了他和阿画的‘不好’的谈话。

她慢慢的落座，坐在卫无风的旁边，原本是想要商量的，转念变成了通知。

“大人，我想养个孩子，就从娘家接了一个孕妇过来。我不会带那个孕妇过来，如果孩子生了，我也不会带孩子过来。”她缓了很久，用几近哀求的声音说道：“大人，给我一点光，一丝念想吧！”

她说完这几个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卫无风拿着筷子夹菜，自己吃自己的。

他听清了，也想起了前几日阿棋跟他说的，沈清月在沈府带了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回来，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她那欲露却未露出一点的胸部，明明一副穿的那么暴露，可是却什么也没有露出来。

在她的脸上看得见稚嫩和清纯，可好像又看不见稚嫩和清纯，倒看得见被折磨的苦涩。

他忍不下内心仅存的冲动，端着碗，这一刻理智被感性压了一头，“我不懂你，不懂那个如意，不懂你和太子的关系，不懂你的过去和现在的你！你能跟我解释解释吗？你能给我一句实话吗？我真的不懂你！”

沈清月看着摆好的碗筷，她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被他问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有酒吗？”泪水在她的眼眶，红了她的眼，鼻子也酸酸的格外的难受。

平日里，他就把酒当成水来喝，而她认真的生活，从来不敢让自己沾上一滴酒的清醒。

他把酒壶递给了沈清月，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可以接受她是各种的样子，只要是她真实的自己。

她喝了一口，是米酒，还有点清甜，味道很好。这是她想不到的，他喝的酒是这种酒，这酒度数不高，她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我不是沈清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清月！因为，我有她的记忆，甚至有些本能的习惯，都跟她一样。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她和我。”

卫无风听她这么说，不由得重新审视她。

她看着卫无风的眼睛，很明确的说道：“那个想要杀你的人不是我！我是有想过杀你，但是我这双手是治病救人的手，不该杀人！当然，还有我也没有能力杀你！”

卫无风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忍不住笑了。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能力杀他！

无数次，只要她手里有刀，有一把蒙汗药就够了。

“我还不够了解你！比如，你是谁？能说得更加清楚吗？”卫无风岔开话，他是真的没有听懂。

她听着卫无风的请求，她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几口的酒。

“我说的，你又都信吗？”

“我能信吗？”卫无风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看见了在她眼眶里挣扎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