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不过半日就机灵的发现,可以走水道去东都。
水路一般盘查货,不盘查人。
她上了一艘愿意带客的船,她跟着十几个妇孺一块呆在货仓边上的小房里。
她看着那个几个幼弱的妇孺,身上穿着的衣服缝缝补补,比她这身从玄妙观里穿出来的还要破烂。
她们妇孺里有几位彼此像是相熟,互相照应,两三个孩子也玩得到一块。
船在水路上行驶,她交了钱,她就开始吃东西。
她路边买了一点长条糕,算是特色小吃。那几个小孩眼巴巴的看着,却又异常的乖巧,乖巧的惹人怜爱。
她就拉扯着那长条糕,那长条糕QQ弹弹的,拉丝拉的老长了。十几厘米的长条糕被她拉得足足有六七十厘米长。
她有点费劲的揪下一小点,另外大部分就想递给孩子。
“来拿着,你们几个分。”
那几个孩子听见沈清月的话,有欣喜的,有羞怯的,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孩子伸手跟沈清月拿。
几个孩子的大人,看见孩子跟别人要东西,说什么的都有,说孩子乱借别人东西的不是的也有,反正就是说孩子的不是。
“没事,我是给孩子的。”沈清月说得很清晰,看着那几个孩子眼神充满了宠溺。
“你把吃的给了他们几个,你路上吃什么?”一个妇人絮絮叨叨的说道。
“没事,我还有。这么甜的糕,看孩子吃得多高兴啊!”沈清月捏着手里的一小撮长条糕,一边小口小口的吃,一边说。
“那还不谢谢人家!”妇人看着几个孩子把东西都分了,无奈的说道。
一个孩子拿着自己分的长条糕,扯了一半想要给怀抱着婴儿的母亲吃。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捣蛋的孩子,大声的喊,“这个糕是那位大哥哥给我们这些孩子的!”
她看见了角落里怀抱着婴儿的母亲,她面黄肌瘦的,怀里抱着的孩子也不大刚刚出生几个月,那个给糕她的孩子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就很懂事。
而且,她是那群孩子里最怯懦的孩子。
那个孩子被别人那么大声的一喊,很不好意思,委屈的小眼泪巴巴的掉。
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涟漪,她依旧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糕,我是给小孩子的,既然给了小孩子,小孩子要给谁,那我也就管不着了。”
那个要把糕给妈妈的孩子,很固执的就是要把糕给妈妈,“妈妈,要吃!”
孩子妈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哄懂事的孩子,她也就小小的咬了一口,对着她一顿安慰。
沈清月的眼角积蓄着泪水,她自己吃了多少苦,那也是只见汗水不见泪。
可是,每次看见在隐匿的角落里看见弱者,她就会忍不住。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拉扯着手里的长条糕,几个妇人都管好了自家的孩子,妇人半哄半哄着,孩子都吃完糕睡了。
孩子们都七倒八歪睡在妈妈的身边,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过。
其实也不对,原主也这样过,七倒八歪的赖在娘亲的膝盖上睡觉。
她擤了一下鼻子,孩子睡着之后也变得静悄悄的。
她走上夹板,太阳很大夹板上都没有人,船在水路上行驶,水路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山。
“有事?”在弄着船帆的张大哥,看着夹板上站着的人问道。
她顺着声音,转头看着张大哥和巨大的船帆。
“没事,就想出来看看。”
“除了山都是山,有什么好看的?”张大哥走到了沈清月的面前,轻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