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却让上官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些伤痕不知道上官瑞是什么时候有的，更不知道他是承受了多长时间，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到底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

上官歆站起身，将上官瑞摁在了椅子上，“你老实和我说，这是不是都是先生打的？”

上官瑞摇了摇头：“不是。”

上官歆猜想上官瑞也不会说真话，抬脚就往外走，“你不说我直接去书院找先生，我就不信国子监祭酒管不了这事。”

上官歆低头擦了擦眼泪。

她一直不知道上官瑞在京城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在家里的一个多月时间，根本就没发现他身上的伤痕，她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上官瑞起身追过去：“姐，真的不是先生的问题，先生只是打了我手心而已，先生没有做其他过分的事情。”

上官歆抓住了关键点，“这不是先生打的那是谁打的？是你的同窗吗？”

说出这句话上官歆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上官瑞经常和他的同窗发生一些摩擦，如果他将别人打成这样，那对方的爹娘又是怎么想的呢？

上官瑞低下头：“都不是，我和同窗发生小摩擦也就过去了，这都与他们没有关系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倒是说说是谁。”上官歆看着上官瑞，质问道。

上官瑞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是姨娘。”

上官歆如同五雷轰顶。

这名字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亏她还以为王姨娘是个不错的人，就算是无法做到将上官瑞视为亲生的，但也不至于虐待吧，可没想到……

国公服要什么有什么，王姨娘也能风风光光的当个姨娘，吃喝不愁，买东西也没有人管制，既如此，为什么又要如此待他？

上官瑞擦了擦眼泪：“姐，不是我不想与你说，是我与你说了，你也没有办法为我做什么，你在西南封地，你嫁给了世子，山高路远，我与你说了，你又能回到京城替我撑腰吗？我还是要生活在京城，还是要生活在国公府的，我只能顺从着姨娘。”

上官歆的心宛如被人拿刀割一样，她到底是有多么的蠢笨，这么些年来她甚至都没有回过家看一看。

上官歆心疼的看着上官瑞，“那王姨娘为什么要打你？”

上官瑞语气有些失落，“姐姐是觉得姨娘打我是我的问题？”

上官歆摇头，“当然不是，姐姐只是想要问明白缘由，也好过去找她对质。”

上官瑞语气也有些冷淡：“平日里我与同窗发生摩擦，若是被姨娘得知了，她便让我跪在她的院子里，这是姐姐回来了，姨娘才收敛了一些，若是姐姐没回来，冬日里，我便跪在雪地里，夏日里，我便跪在太阳中央。”

上官歆听不下去了，摸了摸上官瑞的头发，“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不必再回和国公府了。”

说完这句话，上官歆又愣了一下：“不，你得回去，不只是你回去，我也要回去。”

上官瑞抬起头看着上官歆：“姐姐不在这里住了吗？”

上官歆牵强的笑了笑：“不住了，姐姐回去给你撑腰。”

上官瑞摇了摇头，“姐，不行的，不能和姨娘对着干，她是姨娘。”

上官歆冷笑一声，“我可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她一个妾室也敢骑到主子头上待着吗？”

她若是连自己的弟弟都护不住，那她还能护得了什么？

上官歆当即就让人收拾了东西，前往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