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南少见程璟有这般果断的时刻，心中不由更加困惑。

杜丞相究竟说了什么，才引得程璟如此抗拒？

李琴南不是为难自己的性子，如今程璟就在这里，她便直接问了，“所以，杜丞相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程璟瞥了李琴南一眼，目光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倒是能确定，李琴南此刻对李正的想法一无所知，但他却不能肯定，等李琴南真的探听到李正的打算，会不会还愿意守在自己的身边。

若是李琴南真的同她一直所说的那般，抗拒着与自己成婚，听到李正取消婚约的打算，更是喜不自胜地直接一走了之，他又该怎么办？

程璟一想到那个可能的结果便心烦意乱。

他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李琴南，不愿再面对那双探究的眸子。

李琴南见程璟如此表现，心下诧异更甚，对杜丞相所说之话更加好奇。

她又走近了几步，眸中多了几分认真，直直地瞧着程璟微微颤抖的脊背，“程璟，杜丞相究竟说了什么？”

程璟听到李琴南的声音，眸光微微颤动，思虑片刻，还是开了口，“李琴南，若是你能发誓，永远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就告诉你——”

说着，他转过身看向李琴南，唇角微微向上翘起，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怎么样，你做得到吗？”

李琴南如遭大锤猛击，怔愣了许久，才意识到程璟在说什么。

她有些不明白，她不过是想知道杜丞相同程璟说了什么才导致程璟情绪骤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璟会在这样的场合抛出这个问题。

李琴南几乎可以看出程璟眸光中的恳求，几乎想开口应承他，但终究她的理智还在，她绝对不可以任自己沉沦情爱，从此彻底陷入京城这泥潭。

李琴南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语气僵硬得很，“王爷无缘无故说这个做什么？”

程璟却不肯让李琴南回避这个问题，始终直直地逼视着她，“李琴南，回答本王一个问题便是那么难吗？你会如何选择？”

李琴南笑得比哭还难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也知道，以程璟的性子，他今日不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但真让她说出自己的答案，她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李琴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干脆沉默了下来，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地面上，彷佛这大理寺的地砖有多好看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程璟再疯狂，也从李琴南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眼中的阴翳更甚。

他又背过身去，强忍着心中莫名的酸楚开口，“回答不出来就算了，本王也懒得跟你计较！”

既然他的真心挡不住李琴南离去的愿望，那便让她没有机会离开自己吧。

程璟这样想着，已经做下了决定。

李正不过是一个落魄贵族罢了，即便攀上了杜丞相，同他作对，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程璟闭了闭眼，再看向李琴南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登闻鼓之事，本王会解决好，你便不用操心了。”

李琴南听着程璟平静的声音，本该松一口气的她此刻却觉得心中莫名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