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南继续麻木地点点头,又被徐小姐拉着说了几句无关大雅的闲话,才被放出房间。
她刚合好门,徐令便迫不及待地跑上来,眼睛雪亮地瞧着她,“怎么样?盈儿松口没?我可以取消婚宴了吗?”
李琴南刚刚才遭受了一遭来自终极恋爱脑的冲击,现在又被一连串的问题砸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许久都没有答话。
徐老爷也上前一步,期待地看着李琴南,只是相较于他的儿子徐令很明显要收敛许多,“王妃,盈儿怎么说的?她还要嫁给周黎那小子吗?”
李琴南清醒了一点,点了点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徐小姐心意已决,我说什么也无法动摇她,恐怕……”
剩下的话李琴南没有说出口,但徐老爷和徐令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都是人精一样的角色,如何不能理解她的未完之意,顿时脸色便变得苍白起来。
贡银失窃一事同周家绝对脱不了关系,迟早要家破人亡,盈儿又执意要嫁进去,这便是意味着,盈儿她注定——
徐老爷立刻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但他无论如何努力,脑海中浮现的,始终是不久后盈儿满身是血向她求救的样子。
徐老爷的脸煞白煞白的,简直不像是人能有的脸色,站不稳般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被眼尖心细的丫鬟扶到竹椅上坐下。
徐令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可没有徐老爷那般内敛的心思,直接破口大骂,“盈儿真是疯了!都跟她说了周黎非她良配,她还偏要铁了心般要嫁给他!要不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才懒得懒得管她了!”
李琴南见徐令恼怒,心下也不由发出幽幽叹息。
徐令的心情她能够理解,千娇百宠精心养大的妹妹给周黎那头猪给拱了,任谁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
但理解归理解,这徐小姐的婚事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李琴南作为一个外人说得已经够多了,实在不适合再插手下去了。
想到这里,李琴南心下主意已定,同始终坐在一旁淡定喝茶的程璟对视一眼,便恭恭敬敬地对徐老爷行了个客礼,出言告退了。
程璟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站起来,也要跟着李琴南离去。
徐老爷见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住程璟,语气激动,“王爷,且先留步!”
程璟从善如流地停了脚步,同李琴南一同转过身来,等着这徐老爷开口。
徐老爷也没多扭捏,不带半分犹豫地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脱口而出,“草民知道八王爷此行来扬州就是为了调查贡银的案子,那么,日后等周家遭难之时,我可否向王爷求个恩典,饶过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