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些凶手,根本就藏在死人之中。
程璟豁然开朗,当即便叫苏先生进来,附耳过去,让他派人去调查当日驿站中的尸体。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些尸体中得有几个早便死了的。
苏先生听到程璟的解释也是面色大变,脚步匆匆地退下了。
知府不知道程璟为何像恍然大悟一般举动异常,只悄悄地抬头看他,试探地开口,“我该说的都说了,王爷可否让我见逸之一面?”
程璟料定他无法在这里闹出多大的波澜来,既然他不能当着他的面将宁逸之带走,让他见见自己的独子又有什么不可?
程璟微微颔首,同意了知府的祈求。
知府千恩万谢地应了,片刻之后,便见着了平日里顽劣得让他头疼却又着实舍弃不下的独子。
宁逸之还以为程璟让人叫他过来是又要问自己话,见到知府才明白过来,是自己的父亲找过来了。
“爹!你怎么……放开我!”
宁逸之一见到自己的爹,就像跑过去,但他一动,便发现自己还被身后的暗卫紧紧地禁锢着。
知府也对宁逸之想念得紧,见着了如此状况,连忙扭头看向程璟,“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让犬子同我相聚?”
“这还不简单吗?”程璟道,“本王不信任你。为了以防知府日后反悔咬本王一口,不如现在就牢牢地将宁逸之握在手中。”
“况且,”程璟笑着看向知府,声音压低了,“知府你也清楚,你参与了盗取贡银的案子,必然是活不成了。你希望抄家的时候他还呆在你府中,被你连累得一同人头落地吗?”
尽管程璟压低了声音,但室内就这么点地方,宁逸之就是听得不大清楚,也能将他说的话听个大概,顿时震惊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爹,你答应王爷什么了?你承认——”
说到这里,宁逸之停顿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将话补充完了,“你承认那件事情了?”
知府眼含热泪地瞧着自己的儿子,无声地点了点头。
宁逸之顿时便颓唐地坐在了地上,“爹,你当初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你明明知道,那件事一旦被发现,就百死无生!”
为什么要偷盗贡银呢?
是因为前任知府的羞辱和那顿鞭笞吗?
是了,一开始是为了这个,他才同那人合作,将前任知府送入大理寺的。
但后来,他便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他一旦参与到其中了,便再也没有脱身的可能,只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