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被勾起了兴趣,昨日让锦儿脱身逃走终究是可惜,她身上,必定有很多秘密。
比如,装得对母妃情深似海的父皇,为什么要对母妃下手?
为什么十年前的宫闱旧事,能被她一个远在扬州的孤女得知并加以利用?
她背后之人,又是什么牛鬼蛇神?
“她在哪里?”
宁逸之小心翼翼地瞧了瞧程璟的脸色,开始同他谈条件,“我说了,王爷您能放过我吗?”
程璟眯起眼睛笑了笑,但这笑意并不达眼底,“如果本王真的抓到了那个锦儿,自然会放过你!”
“真的吗?”
话一出口,宁逸之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只好嘟囔着将答案吐出来,“王爷也知道,我之前因为锦儿的一个眼神勾得失了方寸,对她一见钟情。但花楼里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锦儿还没有正式出台,即便我有权有势,要见她一面,还是难如登天!”
“但我实在思念得紧,便想了一个法子,派人将花楼里伺候的一个婆子绑来,用银两收买了她,让她替我看紧锦儿姑娘,一等她离开花楼,便即刻来通知我!”
“那婆子欢天喜地地接了银两走了,却老长一段时间没联系我,我等得不耐烦了,以为自己被这婆子骗了,正要去找她的麻烦。我刚找好人手,那婆子就派人给我送来了口信,说锦儿姑娘会参加今日的花灯夜游。”
说到这里,宁逸之停下来谨慎地觑了几人一眼,“王爷是京城人士,刚来扬州可能不大清楚。这花灯夜游是我们这有名的活动,有钱的公子小姐不用说,即便是普通人,闲下来了也会在夜色浓重之时点燃花灯,登上游船,欣赏岸边绚烂的灯火,顺着蜿蜒的河道尽情畅玩一通。”
李琴南问他,“所以你那晚看见她了?”
宁逸之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讲述,“我听到那个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便换上最好的衣衫,点了几个家仆,便兴冲冲地赶往婆子所说的地址了。我到那一看,锦儿姑娘果然在那里,她衣着鲜亮,站在那里便吸引了包括我在内的一大群人的目光。我都看呆了,正要上前攀谈,锦儿姑娘却突然上了一只在其他价值连城的花船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朴素的一只小船,进了船舱,不见了踪迹!”
“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锦儿的消息,怎么会错过同她深入交流的好机会,当即便租下了一艘客船,去追逐锦儿所在的船只。但也不知道是开船的人手不够熟还是锦儿那船上有什么高手,总而言之,我追逐了半夜,一个不留神,就把人丢失了。光这样也就罢了,我正懊恼着呢,我坐的船底部突然漏了个大洞,大股大股的河水涌进来,船就这样沉了!”
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宁逸之尚且心有余悸,自己安慰般抚了抚胸口,“要不是我命大,当时船只离岸比较近,有人跳进水中把我救了出来,我估计早就死在那河水里了,哪有机会被你们抓啊!”
李琴南可不管他的心灵收到了多大的杀害,直接开口,“所以呢?我们怎么知道锦儿什么时候会去参加花灯夜游?”
“别急啊,先听完说完!”宁逸之补充道,“我这次没跟锦儿搭上话,还平白落了次水生了一场大病,属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一生气,便让人又将那给我递消息的婆子抓了回来,要给她个好看!”
“我话说得重,那婆子便不再小瞧于我,颤颤巍巍地对我说了其他东西。她说,锦儿每月初七都要出门去参加花灯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