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铜器之类的吗?
苏先生不可能让八王爷陷入危险之中,当即起身试探。
他转身几步走到那肥胖的官员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我家大人与大人投宿同一家驿站,心中觉得甚是有缘分,特意命我前来拜见!”
那官员面目有些呆滞,缓缓转过头看程璟一行人,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你家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过去拜见了。”
苏先生不动声色,“那小人只得问清楚大人何方人氏,在哪高就,好向我家大人交代了!”
官员脸色难看了些,但并没有跟苏先生翻脸,只道出了姓氏官职一类的,便匆匆回了楼上的天字房中。
苏先生又坐了回来,将他探听到的消息掰开来同李琴南和程璟慢慢分析。
“据他自己所说,他姓高,是扬州官员,受扬州知府嘱托,前往京城禀报扬州情状。”
程璟心下一动,叫来一开始接待他们的驿站使者,“他们投宿之时可有携带大型物件?”
驿站使者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
李琴南看向程璟,“你想说什么?”
程璟挥手让驿站使者退下,才审慎地开口,“看来,今年的官银,是又到不了京城了!”
苏先生身体一震,“难道他们就是今年负责运送官银的人?怎么会?朝廷有规定,官银的运输从来都不走这条道的!”
程璟若有所思,“所以,官银估计早就丢了,这些人走这条路,不过是空手去京城认罪罢了!”
李琴南不懂扬州情势,听他们说起官银,她便想起了刚刚她在楼上听到的重物坠地的沉闷声音。
如果将许多银块融在一起形成一块银疙瘩,倒是有可能发出这样沉重的响声。
想到这里,李琴南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刚刚的猜测一同对他们说了。
程璟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既然如此,疑点重重,为何不亲自进入那高大人的房间查看一番呢?”
李琴南也是这样想的,他俩一拍即合,然后将目光放到苏先生身上。
苏先生还有一点忧虑,虽然王爷一向名声不好吧,但光明正大地闯入朝廷命官这种事情还没做过呢……
他刚想开口提议再观察看看,程璟和李琴南便已经站起了身,朝那个房门紧闭的天字房走了过去。
两个祖宗都走了,他还犹豫什么?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越靠近天字房,李琴南心中不详的预感便越发强烈,鼻尖甚至又飘着一股奇奇怪怪的香味。
等程璟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最后一脚破开门后,李琴南便知道她那不祥的预感来自哪了。
刚刚还坐在她旁边等着吃饭的高大人,此刻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冰凉的地面上,面色苍白发青,眼睛暴睁,突出的眼球浑浊不堪。
以他高耸的插着一把长刀的腹部为中心,血向四周蔓延开来,形成一个混乱的血色图案,甚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