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莲灌了一肚子的冷风,一到达校场就站不住了,腿一软,当场就给管事的嬷嬷来了个双膝跪地。
嬷嬷冷眼睨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鄙夷,“老婆子在长公主府呆了这么久,倒也没见过上官小姐这样,一上来就给婆子行大礼的!”
嬷嬷这话一出,校场登时就响起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上官青莲脸涨得通红,刚想反唇相讥,又意识到这是长公主府,对方又是负责管教她的,生怕她给自己穿小鞋,又将脱口而出的话吞回肚子里。
嘲笑声还在继续,上官青莲咬咬牙,想站起来,却早就脱了力,任她怎么努力,就是死活都站不起来。
她求助地看向李琴南,李琴南头疼地扶额,无法只能上前将她拉起来。
上官青莲这么废,不拉自己下水把自己也搞到长公主府来,她还真想不到这人在长公主府怎么活下去。
腹诽归腹诽,上官青莲还是要护的,李琴南连忙对嬷嬷做了解释,“上官小姐平时不怎么动弹,现在突然跑动起来,一时腿软也是正常的。”
嬷嬷哼了一声,不再看向上官青莲,“那便希望上官小姐尽早习惯这样的日子,别再动不动对老婆子下跪了,老婆子我受不住!”
李琴南替上官青莲应了声。
校场虽然建在长公主府里头,但来在晨练的却不止李琴南和上官青莲两个人。
长公主无儿无女,前些年便收养了一些颇有天资的孩子在府中好好培养,校场中的其他人,有男有女,都得叫长公主一声义母。
大家年龄都相仿,虽然的确是差了些辈分,却也很快便熟悉起来。
这些人大多本性不坏,只是生活得无趣了些,才会对窘迫的上官青莲百般嘲笑,解释缘由之后,便道了歉,还主动向她们示好。
只有一名年纪看着比上官青莲稍长一两岁的少年,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李琴南早就注意到了,那身形修长、长得也极为不错的少年,从始至终都没往她们这边看过一眼。
上官青莲出丑他没笑,大家嘘寒问暖他也没参与,他始终一个人站在团体外边,自己练着功,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其他不相关的人。
这种疏离的气质,很熟悉,同当年那个救她之人极为相似。
上官青莲见李琴南盯着一个少年出身,好奇地挠挠脑袋,“李琴南,你一直盯着那个人做什么?”
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语气惊悚,“你不会想背叛八王爷,移情别恋、红杏出墙吧?”
李琴南只想拍死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女人。
不是平时不读书吗,现在咋运用成语运用得这么溜了?
不学好!
思绪被上官青莲打断,李琴南也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不对,这少年不是他,年纪对不上。
他若活到了现在,该同程璟一般年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