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哭地梨花带雨,手上的动作紧了又紧,死命不让人离去。
李琴南心中着实烦,偏摊上这么个拖油瓶,她语气很是冷冽,“妹妹看得起我,可姐姐做不到,二两银子请过来的大夫帮不了你,你找我做什么!”
李如月心头一震,只焦灼忍着痛意,忙向薛姨娘方向看去。
薛姨娘这会子认死理,埋头便抓住李琴南,“她是你妹妹,我十月怀胎生的孩子,你怎么好忍心?”
王氏见薛姨娘如此,好歹二人一起生活十余年,想她说的不是假。
女子身上留疤,对整个李府来说也是不好。
王氏这边干脆也做压迫,“不管你现在什么心思,这人你必须得救!”
老太太跑过来抱着李如月哭,句句刺着李琴南,“心疼我家好丫头,生生受的这些罪,这以后可怎么办!”
二太太云娇不敢管,只死命朝着李琴南使眼色!
她想着李琴南松散些,别惹了家中主母,以后日子不好过。
其实李如月身上的伤疤很好治,只需要配上去腐生肌的姜黄草,磨上一点珍珠粉,再加以针灸刺激血脉,不超过五日,皮肤就像是刚剥好的鸡蛋。
不过姜黄草很是刺激,并不适合人用!
想到这时,李琴南心中突得有了主意,这东西倒是挺适合李如月用。
她干脆爽快的笑着,“妹妹这样求我,我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好生等着吧!明天我就来给你治。”
听得此言,李如月松了心,捂着手往地下倒。
薛姨娘心虚的很,看都不敢看李琴南,松了手便作罢。
唯独王氏得寸进尺,她没有一丝感谢,反倒又做质问,“为什么今天不治疗?你想使些什么幺蛾子?”
李琴南烦得很,说起话来也怪是不客气,“我若晓得她今天烧伤,我还能在这里吗?”
照她脾气,早该跑的去,一点荤腥都不沾。
王氏说话难得被堵,又想再说偏没了主意,只得使着长辈身份压迫,“好生照料你妹妹,马上要出嫁的人,懂事一点。”
李琴南走得快,理都没理。
老太太搂着李如月直怪罪薛姨娘,“好个娇纵的丫头,薛姨娘,你就是这么管人的吗?还不赶紧去祠堂跪着去。”
“是!”
薛姨娘认命,只能埋头站起。
李琴南从莲儿口中听到消息后,手上动作跟着一愣,“李如月竟是管也没管?”
“怎么可能会管?”莲儿又是一声嗤笑,“二小姐只在老太太跟前讨着巧呢!”
“嗯!”
李琴南应下,手套上方的姜黄草又多抖了几分。
第二日,晨光微熹之时,李琴南早早去寻人。
不过辰时,李如月不情愿的面颊扯出一抹笑意。
“姐姐来的好早,可把妹妹吓坏了!”
李琴南没理,直接进屋。
经过一夜发酵,李如月手上的情况并不做好,好在天气寒冷,旁边没有生出腐肉,只多一些血水。
李琴南手脚麻利,迅速将姜黄草裹上,又以银针封穴,不过小半刻,便帮助李如月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李如月在一旁呆若木鸡,是又羡慕又嫉妒。
如果她有这么好的手艺,肯定能被徐夫人高看。
她又起了心思问,“姐姐可否教我学医?没想到你虽是在乡下长大,但学的东西可不少呢!”
李琴南着白布擦着手,眼皮抬也没抬,“是呀!你倒是事事要学我。”
明面上的直怼,惹得李如月表情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