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拉开门,挡住了幕僚的视线:“你有什么事,这么晚了巴巴的来找我们姑娘。”
“是这样的,我们家主子吃不下这客栈的饭菜,想请姑娘给做几道菜吃。”
顿了顿,幕僚又补充道:“只做我们主子的就成。”
莲儿有点儿生气。
这是把她家姑娘当厨子了?
她拉下脸就要拒绝,却被背后伸出的一只手止住了。
“先生稍待,容我洗漱洗漱。”
李琴南语气温和,丝毫没有不高兴。
莲儿关上门后噘起了嘴:“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姑娘又不是他家厨子,想吃不会找客栈后厨?”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幸而你姑娘我做的饭投了他的胃口,否则,我想找他帮忙反倒不好开口了。”
她目光幽幽,对着镜子梳妆。
莲儿搭把手,好奇问道:“姑娘知道他是谁?找他帮什么忙?”
李琴南摇头。
“不知,不过看他行事身份应当不低,且还有些尊贵。”
否则他的人不会这样蛮横的手到擒来。
至于帮什么忙。
她缓缓起身,语气清冷道:“让他助我脱困。”
让她这样一个现代人接受包办婚姻本身就不可能,更遑论对方是这么个混不吝。
待回了本家,她或假死或假掳,也算报答了薛姨娘的养育庇护之恩了。
她若在阜县不见或“死”了。
薛姨娘也活不成。
……
“还没来?”
程璟紧攥着拳头,后槽牙咬的死死的。
胸腔里翻涌着倏忽间就能将他吞噬的杀意。
他尽力克制着,保持着理智,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在破庙里吃过的跳神肉和蓑衣饼。
方才差点克制不住杀意时,恍惚间就是回想起它们才叫他恢复了理智。
舌尖似乎还萦绕着的香味儿,压下了他胸腔里的一股火。
幕僚苏先生紧张的睇着他:“主子,那位姑娘已经歇下了,好歹要梳洗过才能过来。”
如果主子克制不住杀戮的欲望,他们只能故技重施。
把主子打晕或者绑起来了。
苏先生白着脸出去,外间几个彪形大汉一脸气愤和担忧。
见他出来忙迎上来。
“先生,主子如何?”
“怪了,这次主子自己克制住了。”
苏先生擦擦汗,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忧虑:“可好像与那个姑娘有关。”
汉子直接道:“那就直接掳走,跟了主子也是她的福气。”
苏先生瞪他一眼,“胡说什么,看那姑娘身边跟着的婆子丫鬟形容,必定家里有背景,你们胆敢胡来坏了主子的名声,某定饶不了你们!”
提起这个,汉子一脸憋屈的愤怒。
“主子如今还有什么名声可言?看外头都是怎么编排胡说的,主子什么时候杀过人!那些明明都是来刺杀主子的!!”
说着,他直抹泪。
“那个贱人还要主子如何?!她杀了主子的亲娘,害的主子差点儿瘫痪,如今只一条腿能走,给主子下毒叫他时不时丧失理智,害主子至此还不肯罢手!”
苏先生脸上划过狰狞的恨,很快就隐了下去。
他沉声道:“这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头,回京之后便是做梦也不许说出来,否则便是主子的催命符,记住了吗!”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喂,我们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