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没好气道：“总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吧？”

赵诚低笑一声，侧身去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自己喝了半杯，剩下半杯递给她。

方茹撑起上半身，接过水杯，这才发觉身子酸得快要散架。

他铁了心的要让她记起前晚发生的事，不知收敛，一次一次快把她折腾死。

可回想起他那深得能将她溺死的眼神，心里却又有久违的愉悦与安宁。

原来，做那种事，真的可以不死不休。

仿佛怎么也不够。

赵诚接回水杯放下，拥紧她，慵懒道：“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段子，说那些能天天起床跑步的人，并非真是自律。”

方茹搂住他的腰，不过脑子地问：“那是为什么？”

赵诚说：“但凡怀里有个人，头枕着你手臂，手在你腰上，腿还压着你的腿，搁谁谁也起不来呀！”

方茹嘴角一弯，枕去他肩上。

“意思是，怪我咯？”

赵诚侧身将她搂在怀中，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嗓音低沉。

“怪我……”

怪他不够果断，彼此折磨这么久。

“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他嗓音中的情.欲太过明显，伴着男性的气息拂过耳边。

方茹禁不住挑拨，呼吸不经意就轻颤起来。

“不要了，好累。”

声音嗲的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赵诚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颈间，低声笑了起来。

“谁让你总想着赖账……”

不过，是该起床了。

“中午在沈惜那里团年……”

说到一半，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嘴唇上用力啄了一下。

“晚上，跟我回家好吗？”

方茹愣愣，想起龚女士的不满，下意识想拒绝。

赵诚道：“放心吧，他们已经想通了。”

说着，他要起身，方茹压住他，非要问清楚。

“想通什么了？”

赵诚眸色深深：“想通他们的儿子，是个很有眼光的人。”

这下，连她一块儿抱下床。

“一起洗吧！”

浴室，洗发水，沐浴露……就连浴巾都是她常用的牌子。

方茹觉得不可思议：“你是偷窥狂吗？”

“我要说，都是沈惜主动告诉我的，你相信吗？”赵诚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又承认道：“不过，她应该也是知道我想知道，所以才主动说的。”

也就是有次聊天时，他问沈惜买什么牌子好。

沈惜说了一堆。

未了，语重心长道：“你要真能把方茹骗到手，也算是了却我一大心愿了。”

念及沈惜，二人都有些沉默。

赵诚道：“前几天，她又给我说起，想亲自操办一次自己葬礼的事……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想拦是拦不住的，不如，就如她愿吧。”

方茹眼眶发酸。

她不是不想如沈惜愿，是无法接受沈惜时日不多的现实。

总觉得，只要不提，她就能长长久久地活着。

赵诚用浴巾包裹着她，再一起搂进怀里。

“方茹，你要明白，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自然规律。”

“留不住的，我们好好相送，活着的，我们好好珍惜。”

方茹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换衣服时，看到衣柜里还有好几套女士睡衣。

春夏秋冬都有。

方茹忍不住道：“你这是有备无患？”

赵诚笑说：“我相信自己迟早能骗到你。”

“要骗不到呢？就给别的女人用？”

说完，方茹自己都觉得这话太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