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华揉了下头发，在最信任的兄弟面前，坦诚道：“我和方茹的婚姻，一眼就可以望到头。她那人，你说温柔吧，她也不温柔，有时犟得像头驴。”

“说她聪明吧，她又总抓不住重点，每次计较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说白了，就是有点恋爱脑，拎不清。”

“但你说她很爱我吧，我又感觉不到。有时，就总觉她像根蔓藤，只是为了缠着我而缠着我。”

“我们在一起，从一开始就只是一种选择而已，从来都没有过**……这些我以前其实也不懂，不懂得**是什么，爱是什么。”

“直到我再次遇到顾若兰，其实我上大学那会儿就很喜欢她。”

“但她是天上的星星，我是水里的蛤蟆，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星星落进水里，被我给捡着了……真的老曹，我不骗你，我一想到她，我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我和她第一次的时候，我都激动哭了……原来那种事儿可以那么美好，那么爽！”

曹立行听得老脸一红，“你可打住吧！说得老子没睡过女人似的。”

“总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管和顾若兰最后会怎么样，都值了！”刘明华回味无穷道。

曹立行嘲讽地笑了笑：“那是，深城回来的女人，就像鸡尾酒，肯定是比家里的白开水够劲儿……但是刘明华，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别丢了西瓜捡芝麻。”

刘明华不以为意：“要说芝麻，方茹才是那个麻烦不断，捡不起来也扔不掉的烂芝麻。”

说着，他又来气：“当初是她主动提出在房产证上加我的名字，目的也是为了给自己加些筹码，好提高她的家庭地位。”

“之后，每次吵架，我一提她爸，她就提房子。搞得好像我们全家都寄她篱下似的，我这才留了后手，给我爸妈偷偷买了套房。那用的也是我天天加班熬夜爆肝换来的外块呀，她有什么资格来插一脚。”

“这次，我侄儿上学的事，像你说的一样，也不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我就是想借机试探她一下。果不其然，一提房子，她就反应大到要离婚。”

“谁他妈离不开她似的！”

“方茹要离婚？”曹立行一下坐直了。

刘明华烦躁地撸了把头发，“可不，意思是这次她在医院帮我顶了锅，和我照顾她爸那事儿就相抵了，咱俩互不相欠，唯有离婚。”

曹立行舌尖抵着门牙，表情复杂了一瞬，笑起来。

“那不正合你意，离了白开水，天天抱着鸡尾酒醉生梦死，人生岂不快哉！”

刘明华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没吭声。

如果真是这种局面，那他求之不得。

但顾若兰那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很现实的问题，人家条件那么好，图他什么呢？

要说图他人，人家可半点要和他过日子的意思都没有。

要说图钱，他现在又没钱，还花她的钱……

那女人感觉就像是天边的云，躺一块儿也抓不住。

说直白一点，老曹说的对，他暂时还驾驭不了她。

曹立行见他犹豫着，心下明了他的想法，小小纠结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也许能帮你做出决定。”

刘明华抬眼看着他。

曹立行上半身往前探，一字一句道：“程修平那边，张佩容妥协了，条件是家产算方茹一份儿，且马上兑现。”

刘明华怔住，浑身像过电了似的，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