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买早餐了。”

孙志坚将老太太抱起来，涨着脸说：“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等她来……”老太太推着儿子的手，语气很坚决。

老头儿则哼一声：“男人在外面赚钱有多辛苦她不知道吗？在外面买什么早餐，自己不会做吗？懒成这样，这个家怎么可能搞得好。”

孙志坚抿紧唇没说话，想了想，还是出去打了盆热水进来。

“妈，我帮您，咱们不等她了。”

他说不出口的是，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着林兰兰居然有这种方式来和他较劲儿，刚刚那点愧疚又烟消云散了。

老太太终于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儿，“你们吵架了？”

孙志坚没说话，笨拙地帮老太太收拾。

因为是第一次，没经验。

最后弄得**，椅子上，衣服上，手上……到处都是。

他索性将老太太直接抱起来到洗手间，帮她冲澡。

全程老太太都在哭，像是屈辱，又像是悲伤……

老头儿在房间骂骂咧咧，明明可以动，却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孙志坚机械地做着事情，大脑却是麻木的。

一片混沌中，只飘忽地想，父亲什么时候学会骂人的？

像这样的事，是突发事件，还是日常？

应该是前者吧，不然往天他怎么没听到过动静？

给老太太穿好衣服，将她放到大卧室的**，孙志坚这才将脏被套，脏衣服扔洗衣机里。

老头儿这时提醒一句：“脏东西得先用手搓，不然洗衣机洗不掉的。”

孙志坚管不了那么多了。

客厅里，老大孙铭卓已经收拾好自己，黑着脸问他：“我妈呢？到底有没有早饭吃，我快迟到了！”

“出去买，走吧，先送你们上学。”

于是，一拖二出门。

买几个包子塞给哥俩，先送老大。

下车时，孙铭卓又问：“我妈呢？下午是她接还是你接？”

孙志坚压着火：“上你的学，废话那么多！”

孙铭卓哼一声，黑着脸跑进学校。

这小子，已经很久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了。

所以，生养孩子究竟图个啥？

孙志坚刚发出灵魂拷问，回头一看小儿子，灵魂瞬间就爆炸了！

“你干什么？！”

俊俊不喜欢吃肥肉，正用小手手把包子里的肉一点点抠出来，落得满身满座位都是。

孙志坚只觉气血上头，眼前一黑。

俊俊被他吃人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嚷：“爸爸是坏人，不要爸爸送！要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不管了！

毁灭吧！

孙志坚咬牙将俊俊送到幼儿园门口，掉头就想走，被门口保安叫住：“你哪个班的？你得把孩子送到班上交给老师呀！”

哪个班，孙志坚不知道。

他第一次送。

俊俊这时抽噎着，委委屈屈地说：“兰花班。”

“兰花班在二楼。”

保安指引了下，警惕地打量着孙志坚，不放心地又问了句：“你真是孩子家长吗？”

“我是他爸爸。”

孙志坚没好气地将俊俊抱起来。

小家伙这时乖乖抱住他脖子，软糯糯的道：“爸爸对不起……”

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

孙志坚紧了紧儿子，鼻头发酸道：“没关系的，爸爸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