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驮着它，去它想要去的远方了。

……

回到医院的刘明华，日子更难过。

老头儿势头猛烈。

仅凭一张嘴，就把医生护士和同病房的人吓到不敢进病房。

刘明慧站门口，哭得双眼红肿。

一见刘明华，跑过来，哇的一声又哭了。

“二哥，爸这是疯了吗？”

“他再这么闹下去，我怕我的实习成绩就要作废了，那我这几年的学不是白上了！”

刘明华有点不高兴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面上还是装出哥哥的样子，宽慰说不会。

“你快去劝劝吧，我们领导说了，再影响病人休息，就要我们转院。”

同病房的两个病人，基本都是腿伤。

这会儿被家属推着在过道里，指着兄妹俩纷纷开骂。

“医院是你家开的吗？”

“精神有问题就送精神病院啊，这里是骨科！”

“这家子人真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赶紧转院吧！”

“院领导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种情况不该报警把他抓走吗？”

实际上，医院是准备报警的。

是刘明慧苦苦哀求，才同意等到刘明华来。

刘明华这次是真被自家亲爹整崩溃了。

他双手合十，不住地给大家道了几句歉，并保证马上处理好，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骂了一下午，刘大村也累，自己拿了个没洗的苹果正啃得香。

刘明华叫了声‘爸’，老头儿斜他一眼：“还以为要等我死了你才回来呢。”

“我明明给你说了，我要去处理房子的事情。”

刘明华头疼地坐在隔壁病**，见老头儿板着脸，咬苹果的动作却是停下来了。

这是想听下文的意思。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隐瞒的。

刘明华简单说明情况，也表了态：“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我会想办法把房子要回来，你别担心。”

“要多久？”老头儿问。

“不知道。”

刘明华抓了把头发，“律师说可能得一两年。”

“还请了律师？”老头儿很激动：“听说律师可会坑钱了，说几句话都要收钱。”

“再贵也没房子贵吧。”刘明华怼他一句。

老头儿眼睛一愣，呼出一口气，直奔主题：“那我和你妈出院后住哪儿？”

这是个问题，但刘明华还没精力去考虑，也没什么可考虑的。

他道：“那套房子肯定是没法住了，实在不行先搬回我们那里吧。”

“方茹能同意？”老头挑眉。

这个阶段，刘明华是真没把握。

他迟疑了一下：“要不，你们回老家住段时间？平常你和妈不是老念叨想孙子么，刘耀俊马上上小学，以后可就忙了，你们回去正好可以陪陪……”

刘明华说着说着，发现老头儿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那是种失望透顶，还加夹着仇恨的眼神。

从小被管教的恐惧瞬间支配着刘明华。

他态度不自觉地软下来：“那您想怎么样？”

“方茹怎么没来？”

老头儿没正面回答，而是朝门口看了眼，“两个老人住院，她当儿媳妇的面都不露一下，还有良心吗？”

“方茹要配合律师，这不，您着急，她就催着我先过来了。”

刘明华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干脆直接点明：“你这么闹，到底是因为被女人骗了心里不舒服，想找地儿发泄发泄？还是担心出院后没地方住，想让我给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