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所之内还有两三睡梦中的蜀州兵士。轻轻一刀划开脖颈,他们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另一小队也迅速解决了哨兵,两个小队很快汇合起来。
清点人数,毫无损耗。
雁骓安排小队中两人过桥带骑兵,又部署搜山的计划。
天还未完全亮,话也还没说完,两边树林之中忽然传来惊惶的鸟儿振翅声。
雁骓和芬芳二姐妹对个眼色,分别带着几个人往鸟儿飞起的方向追去。
树林中果然埋伏着三五个探子,清理轻而易举。
骑兵也在此时成功过桥。
有了马匹,队伍速度更快,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地查探。若是还有什么探马斥候,在雁家骑兵的控制下,只怕插翅难逃。
哒哒的马蹄声过处,像铺开了坚实的罗网,方圆二十里很快已经被搜寻个遍。
这场突袭准备得太充分,一切都太顺利,倒是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年轻的雁家军都有些血热起来。
“最好再遇见一些敌人,好好展开手脚,杀他一阵!”
这话倒像是说到了雁骓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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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哨队推行顺利,便往扎营地点的路上行进。
没走一会,只见荒草离披的废弃官道岔口转出一行人马,正与渡江前哨走了个对头。
这是个几十人的小队,大概尽为男子。步兵为主走在前面,手中兵刃长长短短,身上盔甲形制多样,不尽相同。几个十夫长模样的骑兵在后方护着,倒是身上装配着统一规制的藤甲、弓箭、腰刀。
两个队伍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是一愣。
雁骓这边人多,且排列齐整,士气高昂。一愣之下,铮铮拔刀声响连成一片,几个人驱马向前将雁骓拱卫起来,其余也站好了阵型,一触即发。
对面那队伍本就走得零散,眼见渡江前哨全是整齐的骑兵,一愣之后,转头就跑。
有问题!
雁骓一声:“追!”驱马往前疾奔。
纵然刚才有一段距离,可步兵的速度怎能和精神抖擞的战马并论?只消稍加追赶,便溃不成军,大喊大叫求饶。
雁骓听他们聒噪,又见被他们一耽搁,那几个骑兵几乎跑出视线,颇有不耐烦。转头跟雁芳嘱咐一句:“断后,一个不留!”
雁芳一点头,雁雯也跟着留了下来。两人带着十个兵士,驱马把跑散的步兵往一块拢,就要合围杀灭。
雁骓知道她们无大碍,带着雁芬和大部分人马往前便追。
那骑兵和战马似乎是赶了一夜的路,人困马乏。雁骓视野之中,只觉得离他们越来越近,就要到兵马齐驱的距离。
忽然,一个骑兵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燃响箭之后往天上抛去。
侧着初升的太阳光亮,那响箭炸裂的火球并不明显,但飞上天空的尖锐哨音和炸裂时的响动,还是让寂静的野外猛然从清晨中清醒。
不对!他要报什么讯?
雁骓心血猛然在胸口涌动,正是不详的预兆。
但她明白绝不能糊里糊涂地转过头去撤退。
眼前就有战机,不顾而走,岂能甘心?
管他们什么秘密,她一定要看看才行!
雁骓心念一转,催马已到面前,张开臂膀,揪住那骑兵就往地上摔。她心里着急,力气就用得猛。那骑兵脚在马镫中卡住了,人摔下来的同时,马也一声惊嘶倒了下去。
雁骓来不及收拾善后,早有旁边男兵跳下马来制住俘虏。
刚才打照面的时候,她一眼望过去,知道这队有八名骑兵。现在目之所及处有七个。
远望之下,那漏网之鱼仍在窜逃,已跑出去挺远。
雁芬望了一眼,知道她打算,喊道:“将军且去!”也学着雁骓方才所为,伸手揪住骑兵摔下地。
雁骓马缰一甩,口中连催,双腿在马腹一夹,纵马如飞。
骑兵困乏,不一时就被赶上。
雁骓将那骑兵摔下地去,一脚踩在其肩背,拿绳子紧紧缚了他双手,放一段长绳将俘虏拖在马后。一手持缰,一手带了俘虏的马,转回刚才战斗的地点。
其他几个骑兵已经被捆好押在地上。前哨队中的男兵围起来控制俘虏,雁芬带着女兵搜查着马匹携带的物品。
雁骓下马,将俘虏拖过来,一手提起俘虏后颈领子,一手拿了雁翎刀:“你们是谁的兵?”
那俘虏挣扎几下,却不答话。
响箭已经发了出去,若不问清楚,只怕失了先机。
雁骓想到这个,耐心也少得很,一刀将那俘虏抹了脖子,扔在地上:“下一个。”
一直杀到第四个,才有一个俘虏受不住喊道:“别杀我,我知道南沼世子的下落!”
南沼世子,简珍?
雁骓一眼瞪过去,另一个俘虏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也开口喊道:“就在北面不远处!”
雁骓冷冷勾起嘴角,雁芬会意,手起刀落,杀了没出声的两人。
温热的血在乱石滩上流得肆意,不一时就浸润了两个投诚俘虏的裤子,两人只觉得膝盖之下又凉又黏,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被杀的,抢着说起来。
“蜀州侯说,要用南沼世子威胁贺翎军!”
“到时候他会把南沼世子藏起来,放一个假的出来!”
“假的已经在滩涂上了,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