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拼着一口气,奋力抽回手。

太子殿下是不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了?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让她动心,帮他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才不上当。

“随便,我不在乎,要不是我命大,早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能帮得了我?”

她已经看腻了云白夜的惺惺作态。

这比极乐组的追杀更令她恶心。

两人沉默相对,许久,云白夜才开口。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接受我,罗茜,”他声音低沉,仿佛心事重重,“很显然,你知道方逐月要做什么,但你居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我很难受。”

卖惨?想多了吧。罗茜依旧挡着眼睛,无声地笑了笑。

不提方逐月当时拿沈涓流压着她,告诉云白夜又能怎样?这厮恐怕巴不得极乐组快点完蛋,好赶在竞选时为自己大大刷一波民众的好感度。

没准他还好意思把功劳全部算在他自己头上。这种把戏,罗茜见得多了,也懒得点破。

“事实上,即便方逐月不动手,我也能端掉极乐组。方信平最大的资金来源是贩卖电子兴奋剂,眼下方呈明出走,切断了大量的货源,方信平完蛋是迟早的事。”

“告诉我这些干嘛?让我夸你一声好手段?”罗茜冷冷地反问。

“如果你告诉我方逐月的意图,那么我们里应外合,就能兵不血刃地拿下极乐组,而不是闹得像现在这么惨烈。罗茜,我知道你们恨透了极乐组,也恨治安署一直都袖手旁观,可我已经在改变现状,只是需要时间。”

“照你这么说,事情闹到现在这样,都怪我咯?是我拿枪指着你们,逼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然后我自个儿乐颠颠往火坑里跳?有病吧?嫌我不说,那你倒是说啊。以为我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不用你们开口,我就什么都知道?”

罗茜越说越气,方才平定的喘息也渐渐变得剧烈,云白夜连忙握住她的手。

“别激动,深呼吸,”他焦急地说着,用力搓着她的掌心,“罗茜,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你别这么对我。”

“放手!”罗茜气冲冲地想甩开他。

“不放!”

罗茜一愣。

她从来没见云白夜对她动过这么大的气。

他俊朗的眉眼中透着无法抑制的怒气,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捏得她有点疼。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云白夜先妥协了。

他松开罗茜的手,掏出一个药瓶,放在她手心。

“凝血剂,”他疲惫地揉捏着眉心,“涂在伤口上,本来以为用不到的。”

罗茜想了想,反手把瓶子抛给他。

“伤在后背,我看不见。”她指着后心附近的伤口。

冰凉的药剂落在后背上,随后是云白夜略显粗糙的手。与罗茜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谁开的枪?”他的声音镇定如常。

“不知道,没看见。”罗茜随口敷衍。

云白夜却不给她装糊涂的机会。

“现场只找到一把枪,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方信平,还有方逐月。二选一。”

“这是逼供?”

“对你只能用这种办法。”

“那我选择保持沉默。”

云白夜蓦地停下手,接着拍拍罗茜的背,示意她已经结束。

不得不说,云家的药确实够高级。方才还痛得钻心的伤口,此时疼痛已经缓解不少,变成酥麻的痒。罗茜有点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忍不住想伸手去挠一挠。

不想云白夜再度按住她的手,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

罗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