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指桑骂槐。每一个人都活得真实而鲜活。
和如木偶般身不由己的上城名流相比,他们才是人。
“你好像过得很开心?”云白夜突然问道。
袁姝菡一愣。
整日生活在战争爆发的阴影中,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开心得起来?
可她刚想反驳,又觉得云白夜说得不错。
这是她二十年来为数不多不用戴着枷锁和镣铐生活的时候。
有目标,有期待,周围没有人因为她高贵的出身而对她恭恭敬敬,也都很认可她的职业和成绩。
这就够了。
于是袁姝菡用力点点头:“是的,我很开心。”
“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白夜脸上似乎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
他显然还有话要对袁姝菡说,可光脑突如其来的通讯提示却打断了他的话。
最终,他替袁姝菡整理好额前凌乱的碎发,又轻轻地拥抱她,在她耳边低声说:“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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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凡刚的伸冤之行,最终没能如愿以偿。
袁姝菡离开之后不就,她就沉沉地昏睡过去,最终还是丰崎润把她背回武馆。
她睡得很不安稳,其间一直在做梦。在冗长而凌乱的梦境中,她时而被猛兽追赶,疲于奔命;时而戴着沉重的镣铐,被锁在高逾天际的行刑架上;时而踩着尸山骨海,奋力从漫天的大火中逃脱……
所幸梦境的终章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她梦见自己正在亲自动手,修缮福利院破旧不堪的屋顶,乔东莱顺着梯子爬上爬下,流水似的把各种材料递给她。一抬眼就能看到院中的梧桐树下,孟凡刚和一群她从未见过的孩子们将沈涓流团团围住,一叠声地求她讲故事。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能进来吗?”
远远的,她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笔挺的制服将他的身材衬托得近乎完美。
罗茜抬手遮住阳光,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嗨,罗茜,好久不见。”云白夜微笑着说。
他终于不再刻意要求自己保持上城人才会有的谦和与礼节。
而这也让罗茜意识到这是个梦。
醒转的那一刻,第一个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丰崎润。
不得不说,从云白夜到丰崎润,这落差属实有点大。
尤其是这厮一开口,罗茜立刻被气得彻底清醒过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嘴角上扬,看起来心情好极了,“你终于亲口管我叫哥了,足足两百次。”
好不容易睡到自然醒,他偏偏要来让人不痛快,欠不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