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袁姝菡却没有胆怯，反而有了莫名的勇气。

“我有豁免权，”她努力地挺起胸，大声说道，“也有专门的救援热线，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支援。”

“不行，你别去！万一那边来真格的，谁管你有没有豁免权？太危险了。”罗茜立刻否决。

“可我还是个记者！”

袁姝菡突然提高了声音。

她直起柔弱的身体，像是努力要显得和罗茜一样高。

“我有义务，也有权利，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罗茜，不要阻止我，好吗？”

罗茜终于沉默了。

袁姝菡说得没错，她不能因为危险，就阻止一个记者履行义务，阻止一个心怀大志的人追寻梦想。

何况她自己，不也正在迎难而上吗？

“罗茜，让她跟你一起去吧，”雷文烈劝道，“有个伴，多少也算多一重保险……”

他还想继续找理由，却被罗茜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好吧，”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罗茜终于妥协，“跟我去可以，但是我必须先跟你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走在我的前面，不然就回武馆。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懂吗？”

就这样，罗茜带着袁姝菡，简单收拾了几件保命的装备，就匆匆出发，去往蛮锤学院。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路上，袁姝菡缠着罗茜，询问学院的状况，还有叶凌舟其人。

“校长是个好人，”罗茜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虽然不是困兽之战登记在册的选手，但降服将星级别的傅勇嘉，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我听说，蛮锤学院曾经是极夜城顶级格斗者成长的摇篮，现在却沦为学徒和名仕级别考评的举办单位，而这种转变，正是从叶凌舟上任之后开始的。”

罗茜突然放慢脚步，警觉地回头看了袁姝菡一眼，吓得后者立刻瞪大眼睛，慌忙问她这些是不是学院禁止讨论的话题。

当然可以讨论，但就连罗茜自己也说不清楚。

叶凌舟大智若愚，即便罗茜明知道他身上藏着无数秘密，可只要他自己不说，她用什么办法都别想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

她只能猜测，转变的开始是十八年前导致她父亲身死的“荧惑之夜”，而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仍然是个谜，更不足以对袁姝菡说了。

“有很多原因，比如双城之间的矛盾，民间武馆的兴起，学院的权威被有意削弱和打压……不过这是我猜的，校长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是不愿意说，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都有吧，”罗茜只能敷衍，“先不说这个，再检查一下，防弹衣，麻醉枪，还有头盔，都准备好了吗？”

说是头盔，其实不过是雷文烈随便找来的安全帽，还是之前翻修武馆的工人留下的，这会正好给袁姝菡用，算是心理安慰。

袁姝菡在全身上下摸索一通，确认无误，便冲罗茜一点头。宽大的安全帽瞬间落下，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转过这个路口，就到学校了，”罗茜顺手帮她撩起帽子，又拉紧系带，随手一拍，“你先呆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她刚要走，袁姝菡却拽住她，硬是把麻醉枪塞在她手里。

“没准能用上，”她扬起头看着罗茜，努力装出轻松的样子笑了笑，“小心点。”

罗茜抄起枪掂了掂，冲她一点头，转身直奔学校而去。

先前盘桓在学校上空的巡查飞行器已经全部散去，不过学院门口却已聚集了一批荷枪实弹的治安员。其中一个肩上戴着两颗星肩章的人正奋力拍打着大门，高声喊道：“校长先生，我们接到举报，蛮锤学院违法蓄养私人武装，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