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她好奇地问道，刚想凑近观察，却被叶凌舟叫住。

“小心点，光子屏障对外的一面可是配置了解析系统，接触到攻击的瞬间，同期的电脑就能算出性质和作用力，再以等量的力返还。”

“也就是说，会让攻击无效化？”

“可不只是无效化这么简单，长柄端还带着能量供应装置，遇到有形的攻击，比如人的撞击，它会发射能量，予以反击。如果你听不懂，就想象一下冬天舔铁栏杆，或者把手贴在烧开的水壶上。”

这形容真是无比生动，罗茜秒懂。

如此先进的武器，是她能借的吗？

没想到叶凌舟对她的问题嗤之以鼻。

“告诉过你了，这就是最上不得台面的货色，你怎么就不信呢？”他摇摇头，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堆看起来像是破铜烂铁的玩意儿，堆在罗茜面前，“都拿走，能用就用，用不了也留着，回头记得还给我。”

“可是，”罗茜琢磨了好一会，才把心中所想理顺，“这些都只是破铜烂铁，为什么公开审判那天，陈漠阳杀许庭深还要用老式短筒火铳？”

“他俩是什么背景？”叶凌舟以问代答。

罗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难道是帮派的惯例？”

“你这不是知道吗？”叶凌舟不知从哪找来一个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口袋，拾荒似的把地上的武器往袋子里搂，“极乐组是从暗夜会里分出去的，所以陈漠阳杀许庭深，打的是处决叛徒的旗号，必须要用旧式武器，不然就坏了规矩。

“再者，极夜城的安检看似高端，实际上就是个摆设，只能通过检测装备是否具有杀伤性或者限制行动的辅助功能来判断是否属于武器范畴。也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争斗越往上走，用的武器越旧，跟格斗一个道理。

“所以这些帮派里，想进入高层，一个必须跨过的门槛儿就是能不能用得来古董。下城人冥顽蛮荒的名声，也是这么来的。”

他终于整理完一个有罗茜半人高的背包，累出一头大汗。

“就这么些吧，再要多我也拿不出来了。”他举起蒲扇大小的手，在脸边不停地扇风。

这还叫“就”？罗茜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想来叶凌舟也是从自己不多的存活里匀出这些，她实在不忍心白嫖，便试探地问道：“校长，要不我意思意思给点钱？”

“去，我能要你的钱？”叶凌舟不由分说，推着她往外走，“要不是你之前把镭嘉的那群人搞得差点下不了台，我也拿不来这么些东西。这本来就是我该还你的人情，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记住一条——”

他收起笑容，格外郑重地说：“要是将来蛮锤学院有难，你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施以援手。罗茜，我知道，按理说，这么大的责任不该全部压在你身上。但眼下是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你有能力，也有人望，所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何止不过分？

罗茜能一路走到今天，虽然和叶凌舟有过分歧，但绝对离不开学校的帮助。

而且她现在还是蛮锤学院的学生。学院有难，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说到底，叶凌舟已经不求她的回报了。

罗茜想要再谢她一次，却突然发现再耽搁下去就会超过她和雷文烈约定的时间。

担心他们不见自己回去会胡思乱想，罗茜只得匆匆地向叶凌舟告别，踏上回武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