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懒得跟他置气了。早知道这人藏不住话,当初就不该把芯片交给他。罗茜气不打一处出。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得亏父亲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所有内容一股脑地放在明面上。所以,哪怕对方有意从傅勇嘉手里骗到芯片,想要获取最核心的内容,恐怕也得费点心思。
她这才暂时放下心,又特地找到合同中关于抵押物的部分来回看了几遍。
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能在半年后还清欠下的钱,沙龙会归还芯片。
不过罗茜还是不放心,非要让傅勇嘉回忆,他究竟是主动拿出芯片炫耀,还是有人在一旁怂恿。
可傅勇嘉昨晚喝到断片,思来想去,也只记得掏出芯片的时候,酒保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一笑不打紧,罗茜心里不踏实了。
她迫切地想知道,酒保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一直惴惴不安的傅勇嘉,见罗茜愁容满面,也总算想起来该补救了。
他硬着头皮找到叶凌舟,本想侧面打探沙龙的背景,不想三言两语就被对方抓住马脚,反倒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
听到傅勇嘉说自己为了弄钱,差点隐姓埋名去打黑赛的时候,叶凌舟长出一口气,随即命令他马上和罗茜一起到学校来。
那一天,罗茜终于明白叶凌舟为什么能当上校长了。
一见面,他不由分说,拳脚相加,对傅勇嘉一顿暴揍。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他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傅勇嘉的手都在不住颤抖,“当年因为贪杯误过多少事?要不是罗毅仁,你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人家仗义不跟你计较,还处处想着帮你一把。可你自己说,你干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但那可是他的遗物,他的心血,你居然就这么……就这么……”
一气之下,叶凌舟上前又要动手,被罗茜一把架住。
“校长,”她无奈地劝道,“打他有用吗?”
“有用,我出口气!”
“然后呢?”罗茜死死抓住他的手,“钱谁去还?芯片怎么拿回来?”
叶凌舟这才作罢,气哼哼地收了手,不住地喘着粗气。
“校长,您知不知道沙龙背后是谁?公开的消息是一个姓韦的人,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罗茜这才有机会问话。
“姓韦?男的女的?”叶凌舟余怒未消,连带对罗茜的口气都不太好。
“叫韦观月,据说是个女人,但很神秘,从来没露过面。”
直到这时,傅勇嘉才敢开口说话。
他再也不复先前与叶凌舟叫板的气势,反而畏畏缩缩,十足地心虚。
可他一开口,叶凌舟又炸了:“教学的事儿不管,花边新闻倒是摸得门儿清。干嘛?打了几十年光棍,开窍了……等等,你说她叫韦观月?”
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脸色一变。
沉思良久,他才长出一口气,接着不由分说赶罗茜走,还不忘再骂傅勇嘉一顿,威胁他再敢瞎喝酒,就把他挂在学校大门上。
等罗茜和傅勇嘉走后,叶凌舟发了一阵呆,才缓缓打开光脑,调出学校教职员工的个人档案库,找到陈逐月的简历。
她的“个人曾用名”一栏,赫然写着“韦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