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莱看着那段略显模糊的影像，不由感慨万千。

“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说过你父亲的事。”

罗茜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是个为格斗而生的天才，”乔东莱笑得落寞而惋惜，“如果他能活到现在，双城的格斗，或许是另一番格局。”

“这么强吗？”

“说强都是小看他，不光身体条件过人，最难得的是他对于格斗的认知，已经到了近乎本能的程度。

“要知道，在身体改造出现之初，就有人断言，这不仅是科技的一次飞跃，更是格斗界的一次彻底的革.命，而人类引以为傲的技艺，在面对机械的绝对力量时，脆弱得不值一提。

“很多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包括格斗界的泰斗。他们甚至迫不及待，在机械义体刚投入批量化生产时，就对自己做了改造。

“茜茜，只有你的父亲，始终坚信，支撑起格斗的，不只是日新月异的技术，还有信仰的光辉，以及从上古流传至今的，人类对于突破自我的渴望。”

说到这，乔东莱终于长出一口气。他叹息似的笑着，摸摸罗茜的头。

“也许你现在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但是茜茜，你要记住，即便身处最漫长、最黑暗的时代，也不可以放弃信念。不管机械有多么强大，能够赢得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人类自身……”

“我懂，”罗茜郑重地点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是不能被打败。”

掷地有声的话语，使得乔东莱不由一怔。

也许我低估她了，毕竟她身上流淌着勇敢者的血，不会轻易言败。

他出神地盯着罗茜，下定决心：倘若她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守护极夜城格斗最后的荣光，那么他一定会竭尽所能，保她周全，不让罗毅仁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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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宵禁刚解除，罗茜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学校。

昨晚，乔东莱连教带讲，足足陪她练了两个小时。

让罗茜意外的不只是他扎实的理论基础，还有他脑中似乎无穷无尽的案例，不管她提出的问题角度多么刁钻，乔东莱都能迅速地回想出一场比赛，再根据实例告诉她最合适的打法。

理论已经全部掌握，罗茜等不及想试试效果如何，于是她一早就来到学校，直奔训练馆。

不料傅勇嘉竟然来得比她更早。罗茜看着模拟训练舱外置显示屏上他和“蝰蛇”阿尔善对战的画面，不由好笑。

看来他是想把昨天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闲来无事，罗茜干脆一边热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观战。

这次傅勇嘉坚持的时间比昨天长得有限，罗茜的热身还没结束，他已经推开舱门，悻悻地自言自语：“年轻了不起……”

看来他又在挑战强者的路上遭遇挫折。

听见有响动，傅勇嘉这才发现罗茜来了，不由老脸一红。

“怎么来这么早，”他连忙跳出训练舱，“吃饭了吗？”

罗茜从包里掏出两瓶营养液，顺手丢给傅勇嘉一瓶。

“等你拿到学徒，带你去潇洒一把，吃顿新鲜菜，”傅勇嘉大方许诺，以痛饮庆功酒的架势喝光一瓶营养液，咂嘴抱怨道，“啧，越来越难喝了。”

“最高位的营养素，别计较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