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天狼星离开了,真好….”克利切开始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呢喃,但他似乎觉得自己是在说悄悄话:“小天狼星少爷是个坏孩子,不守规矩,伤透了女主人的心。”
接着,他的音量又恢复了正常:“雷古勒斯主人很有教养,他懂得维护家族的荣誉,他也知道布莱克家族的姓氏和自己高贵的纯血统意味着什么。所以,和女主人一样,雷古勒斯少爷很敬佩黑魔王。因为黑魔王许诺了巫师的地位、许诺了纯血种的地位!而肮脏的麻瓜和泥巴种,就应该成为所有巫师的奴隶,呸!我的雷古勒斯主人16岁,才16岁,就已经得到黑魔王的青睐,加入了黑魔王的军队。”
哈利看了一眼小天狼星,而后者正一脚踢向壁橱,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掉落了一地,一股黄褐色的辛辣粉雾从一个小瓶子里摔出来,把在场的各位呛得直咳嗽。
克利切没有理会,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多令人骄傲啊!多令人自豪啊!成为黑魔王幸福的随从……雷古勒斯少爷开心极了!夫人也开心极了!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啊。可突然有一天,雷古勒斯主人找到克利切,他说黑魔王需要一只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哈利重复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艾玛也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嗯,是的,”克利彻呻吟了一声,嘴唇张合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但他碍于小天狼星的命令不得不开口:“雷古勒斯主人主动推荐了克利切。这是荣誉,雷古勒斯主人说,属于他和克利切的荣誉。克利切必须完成黑魔王吩咐的任何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颤抖得越来越剧烈了,艾玛甚至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倒在地上抽搐。
“黑魔王把克利切带到了海边的一个洞穴。那是一个漆黑的、可怕的、阴森的洞穴,里面有一个大大的黑湖。黑魔王带着克利切上船,划到了湖水另一边的小岛上……岛上有一个装满了药……药水的盆。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掉它……”
克利切摔倒在了地上,哈利担忧地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眉头紧皱——他显然也意识到这药水并不简单。况且,黑魔王不会让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着的,家养小精灵也不例外。.
“克利切喝下了药水,因为雷古勒斯主人说要听从黑魔王的吩咐。那药水…很可怕,很可怕…呜呜呜……克利切身体里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克利切哭喊着想要回家,想要雷古勒斯主人救救他,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让克利切把所有的药水都喝光,又把一个盒子放在空盆里……再用药水重新装满空盆。”
“然后黑魔王把船划走了,把克利切一个人留在岛上。”
艾玛的记忆打开了,伴随着克利切的诉说,她似乎回想起了上辈子看到的电影——不,比电影更可怕。克利切恐惧的声音让她也隐约见到了一张冷酷无情的蛇脸,在山洞里注视着家养小精灵的死亡。
“克利切需要水,他缓缓爬到黑色的湖中边……很多手,死人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把克利切拉向水下……”
罗恩紧紧抱住了哈利的胳膊,哈利抱着小天狼星……丢丢已经不见了,艾玛嫌弃地看了眼沙发上的抱枕,最后选择背过双手。
克利切抬起那颗丑陋的脑袋:“但是雷古勒斯主人让克利切回来,克利切就回来了。”
“你回来以后呢?”艾玛出声询问。“你告诉雷古勒斯了?”
“泥巴种和克利切说话,克利切听不到。”艾玛后悔开口了,因为克利切又开始低头呢喃。
“雷古勒斯主人知道这件事以后很震惊,也很忧虑,”克利切嘶哑的说。“雷古勒斯主人命令克利切待在房子里,再也不许离开家。克利切在家里藏了几天,一天晚上,雷古勒斯主人突然来找克利切。那天晚上,雷古勒斯主人很奇怪,他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很崩溃……他要克利切带他去山洞,去克利切曾经和黑魔王一起去过的山洞……”
“他让你把毒药喝了?”哈利厌恶地问。
但是克利切一边颤抖一边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浑浊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主……主人从口袋中拿出另一个盒子,”克利切说着,眼泪从大鼻子的两边倾泻而下:“他交待克利切带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掉换盒子……”
克利切的呜咽现在变成了尖利的哭叫: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雷古勒斯自己喝下了毒药。
后面的故事克利切讲得泣不成声,但所有人都意识到,雷古勒斯死在了那个山洞里。
“你为什么不把雷古勒斯也带出来!”突然,小天狼星冲上去扼住克利切的咽喉,怒吼声响彻古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