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程微微皱了下眉，停下了手里的画笔：“你今天状态不佳，改天再继续吧。”

沈晓曦如梦初醒，忘了自己还在工作当中，立刻清醒过来，镇定自若地摇头抱歉：“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继续吧。”

但袁方程已经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收了画笔，起身开始煮咖啡。

房间里弥漫着颜料和咖啡香的味道，一时让沈晓曦有些无措。

他生气了吗？沈晓曦有些不敢去揣测，毕竟袁方程向来都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也无从得知。

“袁老师，你在生气吗？”

“没有。”

淡淡的两个字，充满了冷淡和疏离，尽管他们两个人因为工作已经相处了数月之久，但沈晓曦觉得他们之间相隔着的距离永远也无法被主动拉近。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袁方程身边，纠结了许久，还是大着胆子问：“袁老师，最近都没看到江鹿来找你，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江鹿就是沈晓曦心里的一根刺，明明江鹿和陆野都否认过两个人的关系，可只要江鹿单身一天，沈晓曦心里就不得安宁。

女孩子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可怕，陆野那样的男孩子，对江鹿却格外关照，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沈晓曦根本不信！

袁方程的手腕一顿，蹙眉睨她，她向来有分寸，两人之间很少谈及私事，她也从不主动过问跟工作无关的事情。

今天这一出倒是反常了些。

沈晓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想法，她着急解释：“袁老师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陆野最近不知道玩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他，江鹿也不见了，所以我在思考，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一起？如果你看到江鹿的时候能不能帮我问一问？请她转告陆野联系我？”

心跳怦怦直跳，她说不出的害怕，怎么能算计到袁方程头上呢？

袁方程可是她一直以来最尊敬的人啊。

“我跟她不熟，恐怕帮不上你这个忙。”

被拒绝是在意料之中，沈晓曦倒也没那么难过，好在总算是把这个尴尬的时候蒙混过去了。

喝完咖啡，袁方程送沈晓曦出门，脑海里旋即滑过他方才说的那些话。

江鹿又和陆野同时不见了。

又？

袁方程笑了笑，那个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跑的小姑娘，永远让他捉摸不透，每次都在他愿意牵起她的手时不断整出幺蛾子。

实在是很难懂，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很难懂。

可心里却隐隐有些发冷发沉。

袁方程捂了捂心脏的问题，轻轻喘了口气，才拨了江鹿的电话。

上一次跟江鹿联系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

上回去中文系原就是想去找她的，没想到却看见她和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男人在一起。

他正想得出神时，电话终于通了，传来的却是陆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