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渊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衣服都给了黎月，紧紧抱着她，尽量支撑着给她最后一丝温暖。

全身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黎月四肢已经没了感觉，就连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但出奇的，身体不再感觉到寒冷，也不颤抖了，反而有股子从内到外的灼热刺痛。

“黎月，保持清醒，会有办法的。”

冥渊时不时提醒着黎月让她不要失去意识，自己也在脑海里无尽的搜索着曾经看过的所有古籍，争取最后的时间找到办法。

黎月看着冥渊满脸冰霜的模样，突然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们现在的样子，有种白头偕老的既视感。”

黎月笑着，但冥渊却没有丝毫去笑的力气，满眼的愧疚和自责。

“我动不了了，你过来。”

冥渊看着黎月眼神的示意，尽力低下头去，黎月也用力抬头，额头碰触到冥渊的额头，然后像小猫一样的蹭了蹭。

“冥渊，没事啦，就算这次真的出不去了，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安心。”

本来紧绷着的情绪，在黎月安慰他的这一刻，彻底瓦解。

冥渊紧闭着双眸，将所有情绪掩藏，但颤抖的身体却是能让他内心的世界展现出来。

“是我没用，上次差点来不及救你，这次更是，说我是什么死神之首，别人都畏惧我，又有什么用！到了这一刻，我连你都救不了。”

语气里都是自责和无奈，里面还透着丝丝惊慌。

和之前差点来不及的慌乱一样，是对失去她的害怕。

“好啦，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一路保护着我到了现在”，黎月蹭了蹭他的额头，“你知道的，我死不了的。”

是啊，死不了，但冰冻，也是绝路。

而且是未知的绝路，在他们都被冰冻之后，那群人不知道会对她做什么，一想到这里，冥渊内心就好像撕裂一般。

恐惧悔恨交错着好似浪涛一样拍了过来。

冥渊浑身都是悲伤的气息，黎月感受的到。

她虽然安慰着冥渊，但在她的心底也清楚，或许这一次，是真的就要告别了。

想到这里，她心底也是没来由的抽痛着，眼底的泪水刚到眼角就被冻住，看着冥渊紧闭的双眼，紧皱的眉头，黎月尽量凑了过去，在冥渊的脸颊落下了一吻。

柔软的触感在冰冷下并不明显，但却依旧刺激着冥渊的神经。

双眸睁开的瞬间，黎月朝着他轻笑，他眼底涌现的流光，也被黎月尽收眼底。

所有所有的话语在此刻都好像是无用的，黎月的意识只残留着少许，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好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脑海里都是曾经和冥渊的回忆，从相遇到相识，从陌生到熟悉。

她感觉到了冥渊从冷漠到温柔的过程，无数次的并肩携手，生死与共之后，她沉浸在他的温柔和保护里。

无数次的心动都被她忽视，直到这一刻，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看着他眼底的流光，她看清了。

内心深处，对冥渊的感情。

是深爱。

是爱而不自知，是好似带着前世牵绊的，至死不忘。

“黎月，清醒一些，不要睡，不要睡。”

眼看着黎月的笑凝固在了唇角，她眼底的亮光也在渐渐消散，冥渊恐慌极了，不停地呼唤着她。

这一刻，他脑海差点一片空白，空白的整个只留下了黎月的身影。

一颦一笑，每一个回眸，却都在逐渐消散。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