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空白信封，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处处小心，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

相比于他，萧君陌则镇定的多。

“从今天开始，撤回所有跟踪刺史府的人，再想办法将咱们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尽快得到府中人信任。”

“是。”

暗风好不容易稳定心神，不甘心的拿着空白信封退出去。

外面风声潇潇，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雪也下得越来越大，恨不得遮盖整个天地。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雪停，刘文康提着大包小裹的东西登门，亲亲热热的唤着珠娘，仿佛忘记了昨日的事情。

他扯开用油纸包裹着的烤鸭，带着讨好神情的递过去。

“快吃吧！还是热的，你前几日不是馋的很，我今日特地给你买来了，这还有许多，都是给你的。”

看着他全然不提合离的事情，珠娘的神情一沉再沉，冷声开口打破了表面的温馨。

“你又何必这样呢？”

刘文康闻言，表情变了变，随即又立刻恢复如初，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依旧执着的将烤鸭递过去。

珠娘见他这样，心里一团无名火猛地窜上来，抬手甩开他。

“你够了！”

“昨日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今天又何必做出这幅样子呢？”

“你既然护不住我，又为什么不肯合离，难道真的想要看我有朝一日死在你娘的手里，你开心吗？”

“不是的。”

刘文康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厉声辩驳，随后似乎又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缓和心情，想要继续解释，可惜却被珠娘一口拒绝。

这些年，她听这些话听得太多了，听够了也听腻了。

“你若是还顾念这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就签下和离书，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刘文康脸色为难，还想要张口，门外刘母却大咧咧的冲进来，指着珠娘的鼻子大骂道：“合离？你想得美。”

“儿子，快给她休书一封，这样的女人，我们刘家才不要呢！”

她转头命令刘文康道。

“娘……”

眼见儿子还想要反抗自己，刘母眼珠子一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哎呀……真是没天理啊！”

“娶了媳妇忘了老娘，如今你被这狐狸精勾引的，居然要违抗母命，明天怕不是要杀父弑母了，没法活了……”

她哭到起劲，还伸手胡乱的蹭着眼泪，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被演绎的栩栩如生。

每次但凡有不顺她意的时候，她就这样哭诉自己多年来的不容易。

斥责儿子忘恩负义，又是要撞墙又是要上吊，一番折腾下来，刘文康只能缴械投降。

次次得手，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刘文康表情挣扎，半晌还是狠下心来，点头同意：“娘，您别闹了，我写，我写还不成嘛！”

他紧抱着亲娘的腰，生怕一个松手，老娘就要撞墙。

刘母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收了神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甚至还朝珠娘挑衅的扬眉。

以往珠娘每次看到都很难受，可这次却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