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纸上的图又看白妩：“你确定这是红草？”

白妩想了想，顾羽应当不会那么恶作剧画一个假的红草糊弄她，她点头：“是真的，你见过？”

贺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你跟我来。”

白妩不明所以，但知道贺屹总不会害她，起身跟他走出院子。

如今已经是深夜，远远的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天上繁星璀璨，两人走在没什么人的路上，一前一后，影子会重合在一起。

贺屹将白妩到了一座小院子跟前，他输入密码打开了院门，打开了门：“进去看。”

白妩满心疑的上前，一脚进了院子就惊呆了。

满满一个院子长满了红草，和图纸上的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八分之二十是叶子的颜色。

红草，草如其名，叶子成熟后事红色的，而眼前这一院子的红草叶子是绿油油的。

“还没到成熟的季节？”白妩问。

顾羽曾经说过，红草的功效要在植株完全成熟之后才能发挥出来，不然就跟普通的野草没有任何区别。

贺屹摇头得：“一直如此，经年累月、一年四季，始终这个状态。”

白妩惊讶，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问道：“岛上为何如此多的红草？”

贺屹眯起眼睛，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点，暗沉的声音像是穿透了时空一般，裹挟着历史的沙砾。

“你可看到了贺家祠堂里供奉的那个牌位？”

白妩想了想：“独孤懿的？”

贺屹点头的：“独孤懿乃是当朝独孤大将军幺女，她聪明、美丽、慈悲，在岭南带着族人努力求生，他们开荒种田，养精蓄锐，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独孤懿的名声，纷纷投靠，其中不乏活不下去的流民……”

独孤懿的事情，白妩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可如今从贺屹嘴里再听一遍，心还是微微打颤。

或许她和独孤懿当真有那么一点关系……

“如此定会引来朝廷忌惮。”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嘲讽，“皇帝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前朝将军的女儿名声盖过他？他治不了的流民在独孤懿手里安居乐业，他们信奉她更甚于皇权，皇帝容不下。”

院子里没有灯，只有头顶的一片月光笼在两人身上。

幽幽的、幽幽的，泛着清冷光辉。

贺屹点头：“你说的没错，皇帝的确容不下。若朝廷派来兵马绞杀倒也罢了，皇权历朝历代如此……可皇帝派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假装纯良，帮助独孤懿救治百姓，骗了独孤懿的感情，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

“孩子落地不久，男人提出成亲，却在成亲当晚引了朝廷官兵上山，那一夜，岭南献血横流……而独孤懿也惨死在了那个男人手中。”

贺屹声音收紧，即便已经是那么久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声音里还有浓浓的恨意。

“那个男人姓顾？顾御封的先祖？”

贺屹点头：“独孤懿出身将军府，自小便懂排兵布阵，山寨防守甚严，若不是顾羽将山寨的布防图交给了朝廷，朝廷的兵马不可能那么容易攻上来。”

白妩想帮顾羽解释一句，说不是他引的朝廷兵马，可贺屹说的没错，朝廷是如何得到了山寨的布防图？

“贺家和独孤懿什么关系？贺家先祖是独孤懿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