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拐弯口，他打开路边一辆黑色轿车的门，进了后座，“进去，13栋。”

车里的人见凌霄进来，掉在嘴边的烟都忘了抽。

凌霄抬眼瞥了一眼前头的后视镜，面目沉冷，“宋致让你们盯人，送上门来不认识了？”

“……”

他们是真没想到，凌霄不仅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还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果然，传说中顾御封身边的活阎罗，名不虚传。

开车的短暂的惊讶之后，就面不改色地把车发动，拐过弯，开到了小区门口。

岗亭的保安上来盘查，司机降下车窗，保安问：“访客需要登记？去几栋？”

司机正想说话，后面的凌霄猛地踹了一下椅子，恶声恶气道：“怎么回事儿？忽走忽停的，耽误老子回家，信不信老子给你刷差评？”

后排另一个立刻会意，往靠椅上瘫倒，呼噜声立马就想起来了。

司机一个激灵，冲保安道：“啊，我就是个网约车，送人来的，这得喝成这样了，我哪儿知道住几栋，就知道在这。要不，我把人丢你这？”

保安探头看了眼后座，只瞧见三个大男人四仰八叉，睡的昏天暗地，靠最边上的一个面容冷峻，瞧见保安看，立马就要从座椅上起来，声音含混道：“干什么？老子住了这么久，不认识了是不是？21栋的！瞎了吗？”

保安撇嘴，他就是值个班，才不想大晚上接这个烂摊子，“你联系下他家里人，最好是把人送上去再走。”

司机故作为难，“行吧。”

车顺利开进了小区。

隔着后视镜，门口的人大概是觉得这车出现的奇怪，左右看看，也跟着小跑过来，先跟保安说了几句，看着小车，跟了几步。

凌霄的脸沉下来。

果然是望哨的。

裴青青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人，大晚上约个会，还劳人放哨？

他看了一眼后面的人，淡淡道：“往右转，小路口左转，到21栋楼下，21栋左前方就是13。”

边上“清醒”的人防备地看向凌霄，“您以前来过这？”

凌霄晃了晃手上的地图，“手机拿着当摆设？”

“……”

另一边。

白妩跟顾御封到了对方给的地址，才发现是一座烂尾楼。周边都是拆了一半的围墙，建筑垃圾遍地，这要是真找人，得在这里耗死。

但是，江野那边人给的定位，给她打电话的号码确实是在这个位置。

顾御封递给白妩一个通讯器，又小又薄，只有顾肖指甲盖那么点大，不是塞在耳朵里，而是藏在头发里。

这玩意儿做的比疤羊那边的通讯器还隐蔽，她只在暗夜联盟掀底的时候见过一次，是宋致给她的，足见这东西的重要性，怕是只有在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用。

她忍不住问：“你家还有警方的关系啊？”

顾御封帮她把通讯器藏进头发里，又帮她把发丝理齐，才道：“这是顾家研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