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大爷！上大学了不起啊！”身边的男孩飞起去扯她的头发。

白妩笑嘻嘻地往程诺身后躲。

顾御封兴奋地抬眼一看，只瞧见个熟悉的背影，正跟程诺和司靳白捧着爆米花，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原本准备离开的顾御封，脚步一转，进了礼堂，静静跟在白妩后面，坐在了她后面几排的位置，满脑子都在想演出结束以后要怎么跟她打招呼，才能吓她一跳。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台上的人是谁。

谁知道等结束之后，先窜出来的是一脸兴奋的傅明月，他一个分神的功夫，白妩带着程诺和司靳白就走远了。

顾御封自从能想起来一些事情之后，其他的事情也都顺理成章，都能在记忆里串起来，尤其是关于白妩的记忆，像是一条线，轻而易举就能在脑海里串联起来。

顾御封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是这个晚上他对着她时唯一的一抹笑意。

傅明月听的眼眶泛红，身上控制不住的发抖。

为什么？

为什么她记忆里所有的回忆，可以和任何人相关，却都和她不相关？

那她这些年，算什么？

傅明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道：“六年前，你把我错认成的那个人，也是白妩？”

六年前，他确实是把她认错成某一个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因为那晚，她恰好也在那个酒店。

傅明月从开始就知道，但是也甘之如饴，将错就错。

只是后来她主动放弃了，不仅是因为有了更好的前程，也是矫情地觉得，顾御封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结果真正得到了以后，不过尔尔。

跟她在一起的顾御封和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郎好像不是一个人，她心里落差太大，所以放弃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错，甚至很享受顾御封愧疚的样子。，

她如今只是不死心的想要个答案。

顾御封道：“嗯。”

傅明月许久都没有再说话，喉头像是梗着一根刺，还有一口气，吞下去是痛，吐出来也是痛。

事实证明，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再多的情绪和执著，都不过是幻想。

顾御封淡声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误会解释清楚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以任何一种方式。还有，我不希望你拿着小时候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去我阿妩面前说。”

傅明月深吸一口气，艰难道：“我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关于小时候的那些回忆，本来就是她经历的啊。

顾御封淡淡道：“千人千面，你所看见的只是一部分的我，并不能代替我的情绪。自然也不能代替我的视角，这些事情，我希望是我自己说给她听。”

傅明月很轻地笑了一声。

什么叫不能替代他的视角。

就是告诉她，她以为的那些事和陪伴，都是自以为吗？

她不该去给他包扎伤口，不该陪他一天又一天在足球场上耗着。

她以为的善意，在他看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顾御封说完，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的瞬间，声音和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隔着电话都好像是在怕惊扰了对面的人，“怎么了？”

电话是白妩打来的，但是对面的不是白妩，是顾肖，听见顾御封的声音后，凶巴巴地道：“还不回来！”

顾御封虽然被凶了，眉眼却蕴起笑意，温声道：“很快，事情处理好了马上就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白妩的声音，“不用着急，他这会困了，惦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