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扛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顾御封坐进驾驶室，熟稔地发动车子，“到了就知道了。”

他沿着工程队老师傅说的方向一路往东，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在雪山脚下看见了一座不算恢弘的月老庙。

隔得远远就看见庙门口一棵大树，树上系满了红绸，随着山风晃动，像是一撮一撮的红绳。

雪山下跟前面的村落又是不一样的气候，这里实在是太冷了，白妩第一次感受到脚被冻麻了的感觉，下了车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还是觉得冷。

顾御封从车上拿了件厚厚的军大衣给她裹上，拉着她往里走。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白妩把两只手都塞进他手上捂着，“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这么多人来许愿？”

除了满满一树的红绸，庙宇虽然小也有络绎不断来拜的人，边上还停了不少外地车牌的车。

显然是专程赶过来拜的。

顾御封领着她走到正门，道：“工程队的老师傅说这里很灵。不成对就成怨偶，系上的情愿一辈子都解不开。你怕吗？”

白妩觉得，这不就是说得他们么。

被莫名其妙联结在一起，差一点就成怨偶，还解不开。

她道：“还有什么样的联结比你们顾家的还难解？”

顾御封笑出声。

也是。

还有什么比顾家的联结更难解的么？连亲祖宗跳出来都没用。

两人进了门，面前就是一张案桌，桌上放着红绸和墨水笔，站在他们前面的还有几对情侣在排队，顾御封跟白妩排在队伍最后面，轮到他们的时候，白妩忽然抬了一下头，瞧见正庙里走出来一对男女，两人都戴着口罩，但是来这样的地方的人都是高高兴兴的，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好像没拜就已经是一对怨偶了。

白妩的视线顺着他们，从大厅出来，一直到庙门口。

顾御封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认识？”

白妩认真想了想，“看着眼熟，但是他们带着口罩，我有点看不清，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两人说话间，排在他们身后的小情侣问：“你们好了没？能不能稍微快点？我们之后还有事的。”

白妩赶紧回神，拿了两张红绸和一支笔走到一边，脑海里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两个人身上。

顾御封多看了那两人一眼，也看出了端倪，“白雅薇？”

白妩惊诧，“你也看出来了？”

之所以不敢认，是因为白雅薇现在应该还没出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真是白雅薇，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千里迢迢来这里拜月老，能是什么关系？

白妩揉了揉额角，“算了，想她扫兴。”

她拿起笔，认真想了想，写下了一行字攥在手里，偏头去看顾御封的。

顾御封见她看过来，最后一笔也刚好落成，眼疾手快地收了红绸。

白妩冷嗤，“不就写的跟我白头偕老，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顾御封睨她一眼，“那你先给我看你写的什么？”

白妩理直气壮道：“都知道对方的愿望，谁还来还愿？”